第十二章施展靈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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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熱的鴨子會飛掉,這口窩囊氣,宛星星焉能忍得下來!

她口中一聲嬌叱,快如箭升空,凌虛御劍,向峽口之內全力追擊。

她剛剛近狹口,一聲似有若無的叱喝,好似由虛無縹緲之間傳來,道:“少作點孽,回去!”叱聲人耳,一股無可抗拒的壓力,已然撞上身來,她像斷了線的風箏,無法穩定自己的身形,凌空一陣翻滾,逕向三丈之外摔落。

總算她功力不凡,這一摔,並未使她受到什麼傷害。不過,她明白那股壓力,是一種罕見罕聞的絕世神功,如非對方手下留情,她不可能像這麼毫髮無損。

呆立了半晌,她悠悠一聲長嘆,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此人功力之高,牡丹堡只怕無人能敵!”此時一名勁裝大漢,奔過來抱拳一禮道:“稟花後…”宛星星道:“什麼事?”那大漢道:“姓冷的失去武功,不可能逃得太遠…”宛星星嗯了一聲道:“我知道。”大漢道:“黃瑜是他的子,她還在咱們的手中…”宛星星沉著聲道:“放了黃姑娘,咱們立即回堡。”這名大漢,是牡丹堡的總管邢玉龍,論功力,在牡丹堡算得是一人物,講權勢,除了帝君、花後,就算地位最高。他本想勸宛星星以黃瑜作人質,對冷瑤光繼續追緝,估不到宛星星卻要他釋放黃瑜,立刻回堡。

他神一愣,道:“為什麼呢?花後。”宛星星冷冷道:“不要問,你放了她就是。”那玉龍雖是不願,對宛星星他可開罪不起,只好一掌拍出,震開了黃瑜的道。

不待黃險詢問,宛星星已襝衽一禮道:“對不起,黃姑娘,適才情非得已…”黃瑜目光轉,瞧不到冷瑤光的蹤跡,一股懾人的殺機,隨著她手握刀把之勢奔放而出,她踏前兩步,冷冷道:“我瑤哥哥呢?你將他怎樣了?”宛星星道:“冷少俠已被人救走…”黃瑜道:“此話當真?”宛星星道:“我沒有騙黃姑娘的必要。”黃瑜道:“誰救了他?”宛星星道:“來人蒙著面孔,無法知道他究竟是誰。但身材纖細,似乎是一個女人,他們由狹口逃逸,速度十分快。”黃瑜哼了一聲道:“來人敢到老虎嘴邊拔,膽量倒是不小!”宛星星一嘆道:“本堡屬下傷亡過半,都是黃姑娘寶刀所賜,唉…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黃瑜微微一凝思道:“好,咱們後會有期。”身形一晃,逕向峽口疾馳而去。

宛星星向仍在纏鬥中的百葉幫及天殘派瞥了一眼,道:“估不到名利二字,竟是這般害人。邢總管,咱們走!”舒城位於桐城、合肥之間,是北峽山脈的丘陵地帶,縣城不大,商業倒還不惡。

城西慶江客棧的後院,風雨盈窗,一燈如豆,淡黃的光芒,在寒風中不斷的搖曳,令人一看之下,就有一種淒涼的覺。

這是一明兩暗的獨院,被三名客人包了下來,在那燈光搖曳之處,擺著一張方桌,桌上酒餚難陳,他們在享受著豐富的晚餐。

正面坐的,是一個豔麗若仙的黃衣麗人,但她不言不笑,美如花的粉頰上,帶著一股肅殺,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

左右兩側,分別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俊朗飄逸,女的美絕塵俗,這般塵寰罕見的少年男女,面頰之上全都蒙著一片愁雲慘霧。

半晌,右側的女郎螓首一抬,道:“雲姐姐,解藥不靈,你說怎麼辦呢?”黃衣女郎輕籲一聲道:“估不到那任天寵的心機竟如此之深,他給予蒙驁的解藥會是假的!”語音一頓,接道:“不要急,媸妹子,咱們總會想到辦法的。”左側的藍衣少年長長一嘆道:“聽說渦陽石弓山隱有一位神醫,只是千里迢迢,險阻重重,小弟只怕…”黃衣女郎哼了一聲道:“雲裳自信一身雙劍,傲視江湖,區區千里,又算得了什麼?只是你們卻信我不過!”藍衣少年道:“雲姐言重了,小弟怎敢…”黃衣女郎道:“我那本小冊子呢?難道靈胎九影身法,竟是那麼不堪一顧?”藍衣少年呆了一呆.回顧右側的女郎道:“媸兒,你該沒有丟掉吧?”聽藍衣少年的稱呼,右側的女郎是索媸,他自然是冷瑤光了,只有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黃衣女郎雲裳,常笑傲江湖,視武林各派如草芥,現在居然同情冷瑤光,伸手管管他的閒事,倒是一件意想不到之事。

靈胎兒影身法,是佛門無上絕學,冷瑤光雖無患得患失之心,也不住而怦然心動,因而向索媸查問當雲裳給她的那本小冊子有沒有失落。

索媸由懷中掏出那本絹冊還雲裳道:“在這裡,雲姐。”雲裳接過絹冊道:“你習會了麼?”索媸道:“我不識字,想學也不成。”雲裳回顧冷瑤光道:“你呢?海天雙傑的傳人,不屑學習別派武功?”冷瑤光咳一聲道:“靈胎九影身法是佛門無雙絕技,小弟縱然無知,也不會這麼不識好歹…”雲裳將絹冊丟給他道:“希望你跟媸妹子在五之內學會,時間不早了,明兒見。”冷瑤光想說什麼,雲裳已起身離去,他只好將要說的忍了下來,但玉面之上卻是一片不安之

索媸道:“大哥,你還是不願學靈胎九影身法?”冷瑤光道:“不,我只是認為當務之急,是前往石弓山求醫。”索媸道:“我想雲姐姐是認為人的傷勢不會轉壞,多耽五天,大概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冷瑤光無可奈何,只好殫竭慮,研習這項佛門的高深武功,經過整整五天,總算沒有使雲裳失望。

第六天的凌晨,他們由舒城北上,經桃溪鎮直越合肥。

索媸離開蒙驁後,她認為冷瑤光必被擄往牡丹堡,不管她有無援救之力,鴛鴦同命,她認為是義不獨生的。

在合肥近郊她遇到鐵衫幫尋釁,擊退鐵衫幫,天殘派又接踵而來,幸遇雲裳將荔英等誘往歧途,並帶她救出冷瑤光。使她到惑然的是以雲裳之能,同時救出黃瑜,當不致有什麼困難,雲裳沒有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現在再越合肥,這位心地純良的姑娘,難免也興起滿腔疑問,她瞧著走在前面的雲裳背影,櫻微動,一副言又止的神情。

冷瑤光向她瞥了一眼道:“你有話要說麼?媸兒。”索媸吶吶半晌道:“沒有…我只是對瑜姐姐有點擔心…”雲裳哼了一聲接道:“她不會有事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冷瑤光道:“牡丹堡與蒙驁頗有情,我想有驚無險…”冷瑤光語音未落,雲裳忽地面一寒,對道旁一棵枝葉茂密的老槐樹叱喝一聲道:“下來…”她叱喝的聲音不高,但令人聽來不僅如雷貫耳,幾乎連頭皮都在發炸,這位年歲不大的黃衣姑娘,功力之深,真個駭人聽聞。

她這一聲嬌叱,果然如斯響應的由老槐樹之下跳下兩名黑衣大漢,他們落地一個踉蹌,連踏兩步才將腳跟站穩。

雲裳冷冷道:“你們是鐵衫幫的?”兩名黑衣大漢齊聲道:“是的。”雲裳道:“你們潛藏樹梢是要對付咱們了?”黑衣大漢之一道:“小的不敢,咱們只是…咳,在這裡歇息一會兒。”雲裳怒叱道:“歇息跑到樹梢去了?你們敢情興趣不淺。哼!說實話,否則別怪我手辣心黑!”那兩名大漢身體一震,牙齒忍不住上下一陣撞擊,像是遇到追魂奪命的死神一般,滿臉都是驚悸晦之

冷瑤光大訝異,他不明白這兩名鐵衫幫徒,何以對雲裳如此畏懼,殺惡人他並不反對,只是目睹別人那戰慄惶悚之狀,他卻有點於心不忍,因而輕咳一聲道:“他們八成是奉了南豪之命,來窺視我的行蹤。雲姐,放了他們吧!此等小人,犯不著與他生氣。”雲裳微微一哂道:“你倒是大方得很!”語音一頓,扭頭對黑衣大漢道:“好吧!冷公子既替你們講情,算是你們的福分…”兩名鐵衫幫徒聞言大喜,一齊一揖到地道:“敬謝姑娘不殺之恩…”語音未落,身形陡轉,就待拔足向荒郊奔去。

雲裳哼了一聲道:“站住!”那兩人身形一如奉綸音般一齊轉過身來,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雲裳道:“你們可曾看到犯在我手中之人,有幾個逃得活命?”那兩人愕然道:“姑娘是說…”雲裳冷哼一聲道:“我說得再也明白不過了,哼!我破例放了你們,難道你們不留點什麼給我?”那兩人神大變,面如死灰,良久,其中一人忽地拔出銅刀“刷”的劈向左腕,血光一冒,一隻活生生的左手,齊腕斬了下來,他額頭暴出豆大的冷汗,卻沒有哼出一聲。

另一人也如法泡製,摘下了一隻左掌,然後身形急轉,踉蹌著疾馳而去。

對這雙鐵衫幫徒血淋淋的表演,雲裳似乎不屑一顧,她只是輕蔑的撇了一下,便領先放步急奔,在炊煙四起之時,他們趕到了肥西。

翌晨,他們在肥西選購了三匹駿馬,經臺肥,過蚌埠,渡淮河,直達宿縣。

石弓山在宿縣以西不足二百里,快馬加鞭,一可達,不過他們長途跋涉,人馬都顯出疲態,影剛剛偏西,便在窗縣歇了下來。

長生客棧,是宿縣規模較大的一個家,他們要了兩間上房,略略梳洗一下,就到食堂進餐,時已過午,食客依然不少。他們要了幾樣菜餚,默默的飲食著。

飯後,冷瑤光瞅著雲裳,輕輕一嘆,道:“雲姐…”雲裳道:“什麼事?”冷瑤光道:“小弟對雲裳姐…咳,十分…”雲裳淡淡道:“我聽你說過了。”冷瑤光道:“石弓山近在咫尺…”雲裳道:“是不需要我了?”冷瑤光道:“雲姐言重了,小弟怎能那麼不近人情…”雲裳道:“嗯,是另有一種說法?”冷瑤光道:“咱們萍水相逢,承蒙雲姐義援手…”雲裳道:“這沒有什麼,如果你我易地面處,你同樣會拔刀相助的。”冷瑤道:“只是小弟卻深不安!”雲裳道:“大可不必,我不過為了滿足好奇心而已。”冷瑤光一怔道:“滿足好奇之心?”雲裳道:“不錯,因為我發覺江湖之上,正籠罩著一股詭秘的陰影,你卻是那陰影的重點所在。”冷瑤光呆了一呆道:“雲姐說對了,小弟自年前赴外探親開始,就隱入一個極端詭秘的處境之中,此後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一切經過,似乎別人早有安排…”雲裳道:“所以你就不必我了,我幫助你不過是為了揭開那神秘的內幕罷了。”冷瑤光原想辭謝雲裳的,如此一來,他倒不便堅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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