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施展靈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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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雲裳,冷瑤光絕無好,因為她那傲視群倫的神態,對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實在是一種侮辱,而且她美麗的粉頰之上,始終是一副晚娘的面孔,如果不是顧念她有救命之恩,他早就下逐客令了。
其次,雲裳是一個格執拗,難以相處的人物,她很少說話,但說話就是命令,不容任何不作半點反駁。索媸秉
馴良,倒沒有什麼不滿,冷瑤光卻
到仰人鼻息,是一樁難以忍受之事。
雲裳不再理會冷瑤光,她叫來店夥,道:“夥計,你知道無德大夫住在哪兒?”店夥道:“客官是問那查神醫麼?他住在石弓山鎮頭一片棗林中,客官到達石弓山一問便知。”雲裳揮手遣走店夥,回頭對冷瑤光道:“早點歇息吧!明兒見。”雲裳回房去了,索媸卻悠悠一嘆道:“雲姐姐真是一個奇人,我能有她一半就好了。”冷瑤光哼了一聲,道:“你要像她?哼!最好你還是迴天殘谷去吧!”索媸一怔道:“你似乎對她有點不滿?”冷瑤光道:“難道你要我像這麼的沒有半點骨氣?”索媸道:“雲姐姐的脾氣是大了一點,但她救了咱們,而且這一路之上,沒有她,咱們只怕難以這麼順利的到達。”冷瑤光一嘆道:“是的,咱們欠她的太多了,所謂受人點水之恩,必當湧泉以報,所以我不願再欠她的了。”索媸道:“不要固執吧!大哥,欠多欠少還不都是欠,有什麼比欠救命之恩還大呢?”冷瑤光道:“不錯,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只是我覺得她太過神秘,無論正兩道,見了她像是碰到魂索命的鬼魅一般。而咱們對她卻絲毫都不瞭解。”索媸道:“這有什麼要緊,只要她對咱們沒有惡意,何必管她是什麼出身來歷。”冷瑤光無可奈何,只好以一聲嘆息,結束了這段談話。
由宿縣至石弓山,他們走了兩才到達。在鎮上歇了一夜,次
一早就直奔鎮頭。
在一片廣大的棗林之中,聳立著…幢高大的建築,深林密青,一屋巍然,如此境界,當真別有趣情。
此時才是晨初時分.求醫者已絡繹於途,由莊門至棗林,攜老扶少的病人,已逾百人之數。
雲裳領著冷、索二人,越過那些排隊候醫者直奔莊門,由於他們服飾華麗,器宇軒昂,他們不守秩序的越規行為,沒有人敢哼出一聲。
當他們跨進莊門,目光所及,三人全都為之一呆。
原來莊門之內,是一個掛號的所在,也是很少病人能夠通過的一道難關。
掛號分做五處,計官、紳、豪、富、民五等,求醫之人,須先將自己分類,按個人身分前往掛號。
冷瑤光等落拓江湖,第一個就無法確定自己的身分。
其次是另有一個越級掛號之處,上列五類均可越級掛號,但診金要按一般掛號的十倍收費。
診金之高,也駭人聽聞,平民診斷一次為二兩,每高一類,以五倍計算。以官場之人為例,診斷一次,即需白銀十二兩,越級掛號,就要一百二十兩,除了當真可以買命,誰願意花掉如此之多的白花花的銀子?但求醫者竟摩肩接踵,就不得不使他們大訝異。
另一怪異之處,是賄賂公行,原來這位查神醫,每只看九名病人,多一名出十萬兩黃金也不看。因而石弓山鎮就出了一種新與行業,他們到平民掛號,在取得診斷權利之後,再以三兩紋銀讓給急需求醫而未能掛號之人,這般人美其名為“蚤仙”在如此情形之下,冷瑤光不由大為失望,他不僅無法確定自己的身分,也無法湊足二百兩白銀,那麼千里求醫,只是在
費時
而已。
他在發愕之時,雲裳已向第一等“官”類掛號之處走去,冷瑤光認為這是一種狂妄的行為,他不明白像雲裳這般深沉之人,何以會有如此輕率的舉動。因此,他不願跟去瞧看,以避免彼此難堪。
片刻之後,雲裳回來了,她揚了一下手中的紅紙條道:“掛妥了,咱們進去吧!”冷瑤光愕然道:“已付過了診金?”雲裳道:“診金先付,是那無德大夫的規定,咱們既來求醫,自然也難例外。”冷瑤光雙
微動,終於將滿腹疑慮忍了下來。他不便對雲裳盤
究底,卻認為這位一臉肅殺之
的姑娘,神秘得使他十分不安。
順著走廊,他們進入一間寬敞的診斷室,那無德大夫正在為一身材高大、臉焦黃之人診病.另有一雙中年男女,在一側默坐相候。
無德大夫,是一個年約六旬之人,此入方面大耳,長髯佛,論長相,倒是極為不俗。
約莫半盞熱茶,無德大夫為臉焦黃之人寫一紙處方道:“進去服藥,我想你不必再來了。”臉
焦黃之人點點頭持著處方跨進一道暗門。
無德大大口光一轉,向冷瑤光道:“過來。”冷瑤光應聲立起,道:“大夫是叫我麼?”無德大夫道:“你認為我在叫誰?”冷瑤光微微一怔,他想不到這位濟世活人的一代神醫,不僅面無表情.說起話來又那麼令人難堪,但為了求他醫治毒傷,只好將怒火隱而不發。
經過望、聞、問、切,無德大夫也替他寫了一張處方,道:“進去。”進去二字十分簡單,箇中含意卻極為明白,那臉焦黃之人不也是進去服藥了麼?冷瑤光微一遲疑,終於進入那一道禍福難知的暗門之內。
診斷室中的另一雙男女,也經過診斷進入暗門,無德大夫立起身形,道:“貴友服藥之後在莊門相候,兩位可以走了。”進了暗門的病人,沒有一個去而復回,他們是由另一通道走向莊門,應該是一件無可置疑之事,因而云掌及索媸不再遲疑,她們退出診斷室,由原路逕奔莊門。
行經適才掛號之處,雲裳心頭一慄道:“不好,咱們只怕中了狡計了!”索媸道:“不錯,這些人一個都不見了,可能事有蹊蹺。”她們說話之間,已然奔至莊門,那般攜老扶少的求醫之人,像忽然在天地之間消失了一般。
一股駭人的殺機,迅速佈滿雲裳的粉頰,她身形一晃,捷逾閃電。以無可比擬的速度,向莊門飛奔而入。索媸起步稍遲,已失去雲裳的所在。
“雲姐姐,等等我——”索媸跟蹤急追,由掛號之處進入診斷室,再由暗門闖入另一院落,但庭院深深,一片寂靜,這座巍峨的大廈,像是本就無人居住一般。
經過了一陣穿房入戶,迦廊百轉,索媸已不知身在何處了。她心頭一急,忍不住震吭嬌呼道:“大哥,雲姐姐,你們在哪兒…”迦音震耳,屋瓦皆鳴,除了她自己,這幢大廈之中,只有她一個活人,最後,她由院中跳上屋面,總算認準方位,脫出了這幢詭異的屋宇。
“怎麼辦呢?我到哪裡去找他們?”她孤零零的立在陰森的棗林之中,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這位來自天殘谷的女郎,還是首次遇到如此旁徨的處境。
她呆立半晌,忽地心頭一動道:“大哥當初來到天殘谷,不是為了馬車的輪跡才找去的麼?我為什麼不能像他那樣去找找呢?”自然,她要找的不是輪跡,但適才那麼多的求醫之人,總不會一下子就飛上天,或轉到地下去了,只要讓她找到一個,就是一條追查的線索。
她下定了決心,立即展開身形,沿著房屋的四周一寸一寸的尋找起來。
終於在屋後棗林之內,發現了凌亂的馬跡,她順著蹄印尋找,一直找到北肥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