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施展靈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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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印至此而止,像冷瑤光追尋輪跡一樣,又是一個很難求得答案的問題。

看蹄印的方向,應該是越向上遊,因此,她沿著肥河一陣急奔。

“唉…”這一聲輕嘆,來得十分突然,索媸聞聲一慄,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她向四周瞧瞧,野草遍地,雜柳叢生,景物極為荒涼,大白天,自然不會有什麼魔鬼魂出現,但形單影隻的索媸,仍然機伶伶打了一個寒噤。

“姑娘,救救我…”聲音不大,但十分清晰,由索媸銳的聽覺判斷,那呼救之聲,是來自一堆土丘之後。

既然出聲呼救,必是一個負傷之人,不管索媸有沒有援救之能,她總不能忍心不管。

在右側土丘之上,躺著一名身儒衫,丰姿秀美的少年,他右腿之上血漬殷然,還顫巍巍的著一支飛鏢。

索媸向那人面頰一瞥,不由驚呼一聲道:“你是任天寵?”受傷之人長長一嘆道:“是的,姑娘,在下正是任天寵。”索媸櫻一噘道:“我不能救你。”任天寵一怔道:“咱們武林中人,路見不平,就該拔刀相助,姑娘為什麼不能救在下呢?”索媸道:“因為你不是好人,所以.我不能救你?”任天寵一嘆道:“怎見得我不是好人?要不,姑娘必然聽到對在下不利的謊言了”索媸道:“是蒙驁對我說的,怎能算做慌言!”任天寵神微變.說道:“在下自問對蒙驁不薄,他為什麼一再陷害我?唉,那在漢江之上,姑娘親眼見到在下與冷兄弟被他下毒的,事實勝過雄辯,姑娘能相信他的片面之言?”索媸聞言一呆,暗忖:“不錯,我不是見到任天寵與大哥同時中毒?蒙驁並自承他是下毒之人,但蒙驁又為什麼要騙我呢?”她江湖經驗不多,遇到如此離撲朔之事,就像墜入五里霧中,有點手腳無措起來。

任天寵那秀美的面頰之上,出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狡詐之,他目光一轉,又長長一嘆道:“蒙驁狼子野心,對姑娘可能有非分之想,他嫁禍於我,不過想獲得姑娘的好罷了…”任天寵這幾句言語,無異一針見血,正說中索媸的心坎上去了,因而她對任天寵的看法,也就大大的改觀,但仍面現疑惑之道:“你所中之毒解除了麼?由哪兒來的解毒之藥?”任天寵道:“解除了,但不是從蒙驁那兒來的。唉,此人心田如此狠毒,縱然由他出解藥,只怕也不會是真的…”語言一頓,接道:“姑娘知道菩提子麼?在下與冷兄弟所中之毒,除了蒙驁的獨門解藥,普天之下,就只有菩提子有解除之能…”索媸大喜道:“任大俠知道哪兒有菩提子?能不能幫我來幾粒?”任天寵道:“菩提子是少林寺九世祖採集天下靈藥,費時十年所練成,相傳迄今,該寺只剩下五粒,在下幾緣湊巧,一粒菩提子拾回來一條生命。”索媸此時已對任天寵疑慮全消,並對獲知菩提子能解除冷瑤光中毒之事而大為欣,因而咳了一聲道:“對不起,任大俠,我適才太過魯莽了,你傷得怎樣?要不要扶你一下?”任天寵道:“在下遇到一批匪徒…唉,想不到他們倚多為勝,還暗中了在下一支毒藥飛鏢。”索媸一驚道:“又是毒藥,那怎麼辦呢?”任天寵道:“在下有解飛鏢之毒的‮物藥‬,只是全身癱軟,連敷藥的氣力也沒有了。”索媸道:“我替你敷吧!解藥在哪兒?”任天寵道:“在際豹皮囊中,那麼只有勞姑娘了。”索媸替他取出解藥,拔起飛鏢,再敷上解藥,並用一條手帕人他將傷處裹好,約莫頓飯時閘,藥力已然見效,任天寵勉力的站了起來道:“謝謝你,索姑娘。”索媸道:“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任大俠可曾見到我瑤哥哥及雲裳姐姐?”任天寵道:“怎麼?冷兄弟又遇到了,什麼麻煩麼?”索媸遂將找無德大夫經過一切,為他詳予講述,然後悠悠地一嘆道:“我追蹤馬跡,馬跡卻忽然消失,沒有找到大哥,我真不知道怎樣才好。”任天寵道:“如此說來,傷我的那批盜匪,正是擄走冷兄弟之人了。”索媸道:“任大俠見到我大哥了?”任天寵道:“沒有,但他們揹著一隻布袋,內中好像裝著一個人似的。”索媸道:“他們到哪裡去了?蹄印怎樣忽然消失了呢?”任天寵道:“他們過河去了,那裡河水不深,騎馬可以過去的。”索媸道:“一定是的,任大俠沒有見到雲姐姐?”任天寵道:“沒有,也許她追到別處去了呢!”索媸道:“任大俠,你自己保重,我要去救我的大哥。”任天寵道:“不要急,索姑娘,在下自信比你多一點江湖經驗,追蹤敵人,總要方便得多,咱們還是一道走吧!”索媸道:“你的腿傷未愈,只怕行動不便。”任天寵道:“鏢毒已除,這點傷不要緊的。”索媸道:“好吧!咱們走。”任天寵認為那夥強徒,必是前往商邱,為了將養腿傷,他在漁村僱了一艘小船,沿肥河向商邱進發。

將養,任天寵腿傷口愈,然後棄舟登岸,於傍晚時分趕到商邱。

這位百葉幫的首徒,不僅丰姿秀美,瀟灑飄逸,而且一擲千金無吝,一副王孫公子的氣派。

在商邱,他為索媸購置了不少新衣,帶著她徵歌逐舞,周旋於紅燈綠酒之間。

一個生長於窮山惡谷之中的女孩子,幾曾見到過如此奢華的世面,女如水,索媸難免要忘掉本來,而樂不思蜀。

最初,她還念念不忘尋找冷瑤光,任天寵的答覆是“我已派人去打聽了,百葉幫朋友遍天下,有那麼多人代咱們追查,你大可不必擔心。”於是,冷瑤光的影子在逐漸淡薄,任天寵那秀美的輪廓,也就印入她純潔的心靈中了。

月明如鏡,夜涼似水,是一個深沉的‮夜午‬時分,任天寵挽著索媸的粉臂,走回他們寄居的客棧。

“媸妹子,今晚玩得痛快嗎?”

“嗯,但…我喝多了,有點…頭暈…”索媸粉頰酡紅,嬌面生,那副醉態,更顯出她美麗動人。

任天寵不懷好意的哈哈一笑道:“不要緊的,來,我替你按摩一下,包管你…嘿嘿,會得到人生最高樂趣的。”他伸出祿山之爪,向她那顫動的前按去,另一隻魔爪則趁機做解除障礙的工作。

一個不明世故,年少無知的女郎,一旦陷入紅燈綠酒,紙醉金之中,是很難自拔的,因此,她被解除了束縛,毫無保留的展出了她的一切。

瞅著眼前的體,任天寵發出一聲得意的笑,他迅速解除一切,盤弓跳馬就待趁機出擊。

但,一聲輕輕地嘆息,由窗外遙遙飄來,它像是‮夜午‬鐘聲,有喚醒途者的無比神力。

索媸清醒了,她想到自己是冷瑤光的子,然而,她面臨的是千鈞一髮,無可選擇的處境…

“嘭”的一聲,她使盡全身之力,向任天寵擊出一掌,這一掌來得太突然,距離又是如此之近,任天寵無法作任何防犯,便狂噴鮮血的仆倒下去。

索媸匆匆穿上衣衫,由後窗飛身而出,她記起了冷瑤光對她的教導:“一個人應該重視自己的身體。”現在,她輕視了自己的身體,侮蔑了自己的人格,雖然那一聲輕嘆,使她懸崖勒馬,沒有鑄成終生之恨,然而,她愧對她的大哥,茫茫前途,她有了無生趣的覺。

在一陣信步狂奔之後,她發現自己走的竟是一條絕路,雄山陽道,巨川途,她倉皇四顧,已不知身在何處了。

她呆立半晌,悠悠一聲長嘆道:“這樣也好,反正我也沒有臉面去見大哥了,如果咱們當真有緣,希望來世再見吧!”她語音甫落,便湧身向懸崖之下跳去。

“阿彌陀佛,施主既已懸崖勒馬,何不就此回頭向善!”她的腕脈,被一個出家之人所抓住,她一掙未脫,不由詫異的回頭瞧去。

那是一個女人,但頭頂上光禿禿的,沒有留下一煩惱絲,她眉目、面頰之間,雖然留著不少歷經風霜的良跡,卻掩不住一派莊嚴聖潔,令人肅然起敬的風範。

寬大的縭衣在獵獵作響,她那看似纖弱的身軀,卻像金鋼拄地一般紋風不動。

以索媸那身不凡的功力,以及超越常人的聽覺,竟被人悄然扣到腕脈,毫無掙扎的餘地,那麼這位出家人的武功,縱不入聖,也當得超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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