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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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款待，圍巾。”吃完了，老這麼一說，圍巾說:“疊起來，疊起來，疊成一個三角。”

“哎呀，這回要幹什麼呢？”老把圍巾疊成了一個三角。圍巾說:“系起來，系起來，繫到樹枝上。”老把圍巾繫到了櫻花樹的樹枝上。

在天的晨風中，圍巾輕飄飄地鼓了起來，如同一大朵黃玫瑰。

圍巾黃玫瑰發出了一股好聞的味道。給陽光一照，像是要有金粉撲簌簌地落下來了似的，老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於是…她覺好像是來到了意正濃的靜靜的玫瑰園裡。

這是過去，當老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母親帶她來過的一座玫瑰園。是一座有人在什麼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彈著《致愛麗絲》⑩的玫瑰園。這時候，老穿著黑的天鵝絨的外出穿的衣服，穿著黑的閃閃發亮的鞋子。衣服上、鞋子上，都落滿了黃的花瓣。玫瑰花也會像崩潰似的散落一地呢！那時候老就想。黃玫瑰最後也不蔫，也不枯萎，突然就謝了，這讓老覺得特別不可思議。

母親在黃玫瑰的另一頭愉快地笑著。邊上和她一起笑著的，是一個穿著黑衣服、頭髮梳得錚亮的男人。

“這個人，就是你的新父親呀！”就是媽媽剛才介紹過的那個人。

“你好。讓我給你買點什麼作紀念吧！”那時，男人和氣地笑著對女孩說。

“買什麼都行，衣服、玩具，還是點心？”媽媽從邊上嘴說:“這孩子喜歡活的東西。”

“啊，是嗎？那就買小貓吧？要不就買小狗？”這時，老才頭一次發出了聲音:“我喜歡小鳥。”她小聲地說，悄悄地仰起頭，看見男人點了點頭，說:“那麼，就買金絲雀吧！”就這樣，那天回家的路上，繞道去了一趟小鳥店，買了一隻美麗的顫聲金絲雀[11]。

啊啊，可那隻金絲雀怎麼樣了呢…黃的捲顫抖著，不分白天黑夜地啼叫著的那隻金絲雀…家裡只剩下小女孩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弟弟出生、媽媽忙得團團轉的時候，它總是呆在身邊，不停地為她唱歌的那隻小鳥…

“那隻金絲雀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呢？”老嘀咕著。這時，突然從頭頂上響起了這樣的聲音:“集合了，集合了，路的金絲雀。”

“咦？”嚇了一跳，睜開眼睛一看，原來老正在公園的一棵大樹底下。系在樹枝上的黃圍巾一邊隨風起舞，一邊大聲地嚷道:“集合了，集合了，路的金絲雀。”於是怎麼了呢？只見從四面八方遙遠的天空上，黃的鳥兒集中到了一起，落到了老的手上和肩上。那數目，已經多得都數不過來了。

“你們來啦！你們來啦！”老這個高興啊，和金絲雀搭起話來了。

“我最喜歡小鳥了。從前，我也養過小鳥呀！不過，有一天晚上，那隻金絲雀不知逃到什麼地方去了。漆黑一片，究竟逃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即使是今天，我仍然覺得那隻金絲雀還活著，還在什麼地方唱著歌似的，啊啊，現在那隻金絲雀回來了。從遙遠的天空，帶著這麼多的朋友，回到了我這裡…”金絲雀們顫抖著黃的膛，為她唱起了歌。那歌老太悉了。竟能聽得懂鳥語，真是不可思議。可是，金絲雀們的的確確是在為老唱著她喜歡的老歌。老的臉蛋上，漸漸地泛起了一層玫瑰，心裡更年輕了。連和脊背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