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南浮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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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腦海頓時閃過前寧國公夫人那英風凜然卻不失嫵媚風情的姣好容顏及其幾乎無懈可擊的身段。

話說這位前寧國公夫人,是大武鎮守靜北關的靜北王連縱之女。十八年前,時值武衝登基不久,兼且國內民義軍四起。大武北疆三十萬外族聯軍在靜北關集結,想借以打開大武帝國的通道。

事實上外族聯軍在當時若彗星般崛起的女真族天才軍事家術直的統領下一舉攻克了依山而築、易守難攻的靜北關,稍後又連陷十數城,鐵蹄所至、兵鋒所指,如入無人之境。

氣勢如虹下,準備西下逐獵皇城,大武帝國頓時陷入開國以來最為嚴重的外族危機,這時一個尚處花信之年的少女打破大武素無女兵的傳統,率領其父不足五萬的殘部,竟然以同仇敵愾之心巧妙的聯合到各地的義軍,逐步收復了失地,從而創造了大武歷史上的軍事奇蹟。

在她的統帥下,大武軍隊連闢外族上下三軍,迫其退守於高壘深溝的靜北關,最終雖然沒能全殲來敵,但其天才上將術直卻飲恨於此。連珏本來還想率軍深入外族聯軍的腹地,直搗其大本營所在地龍泉城。

可惜大武皇帝武衝面對朝中紙屑般飛來的諸如“牝雞司晨,惟國之索”或者“蔓草難圖,況巍巍千軍乎?不早為之,陛下恐將不堪”之的謗書,不得不下旨命連珏班師回朝。

武衝雖然準了朝臣奏令連珏退師的折章,但還是毅然否決了以種種荒謬理由秘密處死連珏的奏議。

連珏回朝後,武衝以國宴為她洗塵,然後把她賜婚於大武六大星子城之一紫雨城主兼世襲前寧國公柳之風,可惜好景不長,婚後不足一個月,柳即死於一群莫名賊的手起刀落。

稍後,武衝又力排眾議封她為靖寧公主,並將紫雨城賜封作她世代血食的領地。比她小五歲的太子殿下曾與她有過數面之緣,打六年前的第一眼始,他就暗暗傾心於她,不時狂想拜倒於她的蓮足下,可惜一直未得機緣。

不過他自個卻明白,一部分是憚於連珏在朝中的威名,但更讓他顧忌的是,此後連珏雖說到現在也沒有再行婚嫁,但據他獲知的密報,她很可能隱然成了武衝的枕中人。

如果這次諸事順心的話,不理別人怎麼想,他一定要不擇手段的遂了這番宿願。

“老臣看,殿下是動了憐香惜玉的念頭吧。老臣憂心的是以連珏在軍中的素望,若她附隨陛下登高一呼,恐起難以預測的變數。

更為可慮的是,以陛下的勇武,我怕朝中長期活在陛下陰影下的一干大臣,在他面前將會不戰自潰,該後果有多嚴重殿下也可以想象。”左輔大人緩住話語,顯然是給太子以思索的時間和空間。

“左輔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只是計將安出?”一丘之貉的太子一個瞬間便讀懂了左輔大人眼中若有若無的殺機,不過想到父皇武衝的神武和他在外的聲名,心堅忍如他者,也不住打了個冷戰,眼中驚懼之連閃。

“呵呵,這個老臣已有計較。太子殿下,你想想看,蕪州地近哪支義軍的地盤,或者說哪支義軍在其附近有較為頻繁的活動啊?”風朗晶,融和天氣,靖雨仇遇襲後的第三天。

頗令靖雨仇兩人奇怪的是,數天來,赫連鐵樹他們的蹤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音問全無,甚至連個口信也沒有。別是赫連大哥他們不知出了什麼狀況罷?呵,我的大小姐,這哪裡用得著我們瞎心,且不論赫連鐵樹有數萬軍馬隨駐,只說他的武技也不見得在我們之下。

與羽然真珠相攜緩步在雲石城內的大街的靖雨仇不以為意的笑了聲她無謂的猜度。這倒是,赫連大哥是四大宗師中的陸文夫陸前輩的秘傳弟子嘛!

啊?靖雨仇驚乍了聲,一臉疑的向她掠望過去,顯然對羽然真珠隨口道出的這一對他而言可謂驚天之秘的信息沒有任何準備。你不信我哪,這在皇朝大內司禮監樞密院的秘密宗捲上可是有稽可查的!

靖雨仇打了眼滿是嬌嗔的語氣中略帶無從說起的挑釁味兒的羽然真珠,螓首微偏,小巧的嘴角輕俏的噘起,現出一種他以前從未在她身上領略過的風情,似乎有些不可理喻的刁蠻,偏是那麼可愛,恩。

或許用高貴的刁蠻更為貼切…樞密院?這是哪國的新鮮名詞?從真珠較真的語氣和神態來看,難道是大武王朝成立的秘密情報機構?信,我當然信拉,只是有點驚訝罷了。

靖雨仇拉過適才從他臂中滑開去、這時猶自旋踮起左腳後跟、嬌俏的偏首望向他的佳人,俯身在她右頰上香了一口,你還有什麼牛黃馬寶?再揀幾樣像這一類的逸聞趣事,好讓為夫也長長見識啊。多著哪。

不過大都語焉不詳,比如天水城以前便是大武皇城六大星子城之一,前左丘世家你知道吧,天水城曾經執掌於他們手中達百年之久…

還有我們刻下身在的雲石城…看到檀郎興趣盎然的樣兒,羽然真珠情興彌高,漫口道來一些靖雨仇以前聞所未聞卻無疑有著十分重大情報價值的隱秘事兒…嘿,那個身量不足四尺,貌若小童的和尚一會兒陸文夫。

一會兒破財的,如果真珠傳遞的消息沒錯的話,再聯想到她昨兒繪聲繪、鉅細無遺道來的自己昏後的諸般情形,他很容易的便猜想到,陸文夫、破財,莫非他們竟是同一個人不成?

呵,這未免有些荒謬罷?他們都是江湖上大有頭臉的人,一個身居四大宗師,一個是香榭天檀的長老,別說武功心法混不了。

再說一身又豈能兩用,他們在江湖的煊赫名頭可不是吹捧出來的,都與江湖上某某轟動的大事掛在一塊的。

靖雨仇這麼一想,便把這個猜測否決了,眉宇重深,又抑或…他忽地又生出一個連他自己都到好笑的念頭。***雲石城。時已三更,迢遞的夜漏聲,嘆和起打孤城的節奏,遠遠的傳過,岑寂中涵著一股耐人尋思的永味。無星、無風、無雨,一輪明月高高懸起,便似有團圓意。

皎然,如新磨出匣的寶鏡,寫意的散作一天清光,靜靜的融進水波不興的元江。興許是渡口高起的燈塔的緣故,清白的月光,細看去有些微微發赤。忽地風起了。

依然無星,雪逐歡,打得泊在岸邊的江船竄高伏低。清月孤明,寂寞嫦娥,興許嫌得孤單,在水方生的元江中化為火樹銀花般的點點寒星…風越來越急了,呼啦拉的扯起桅帆簌簌直響,似在為洶湧的勢搖旗吶喊。

驚恐的叫聲震撼著船外的世界,反為天籟荒原般的存在添了不少生氣…消魂無度,忙活了大半夜的靖雨仇兩人駭然從睡夢裡驚醒了過來。雲鬢蓬鬆,猶自眼餳身軟的羽然真珠忽地到一陣羞澀難當,偏偏酥美得通體皆軟,動都懶得動。

但一覺轉醒,怎麼又似陰中生楚,不旋踵腹下湧起一股急切的難耐,她不似羞還喜,暗道:“難道給雨哥三招兩式的擺,自己就變作放蕩的女人了?”靖雨仇翻了個身…心中雖作如此想,羽然真珠手下卻下意識的跟著他翻過去。靖雨仇原本會再度入睡的,但是真珠柔軟的後背已然到了他的側。那種強烈的刺讓他無法忽略,他必需摸摸她。

一個輕撫導致另一個,四,靖雨仇的神志尚未完全清醒,他的身體已然開始和她徐緩而甜的做起愛來。

“嗯…唔,外面又起了?”

“嘻…嘻…那可得問你呵,要不要為夫推波助瀾啊?”

“死相耶你,不要想歪了,人家指的是元江。”

“遮莫是為夫錯了,那我可得驗驗…”

“格…格…好了,算怕了你的魔手了…嗯,人家也快了嘛。”

“據附近的漁民說,這一陣子元江頻繁的有些蹊蹺啊…”

“你這人好無賴呢,不理人家難過的,誰還有閒心管外面的事呢?”羽然真珠不依的扭擺嬌軀。

“嘿,真珠你還別說,你不覺得這種無須著力的覺別有風情嗎?來,我們試試…嗯,對了,就這樣子,呵呵,是否特別有‮趣情‬來著?”亭夜時分,雁州烏林峽。

泠泠,一直隱沒的山月從峽谷林表的上空鋪瀉下來,落在馬蹄敲出的聲聲碎音上,投成了一片斑駁的影子。

駁雜的亂影時不時在一臉肅然高踞馬背上的赫連鐵樹身上追逐相戲,他那堅毅的輪廓在沉沉的夜中,絲毫不因此柔化半分,反越發顯得峻刻。

他忽地輕嘆了口氣,過頭看看了天頭的清光桂影,月格外的清圓,清白之餘紫中帶赤,發出一股妖豔詭異的攝人力,嗯,去開望還只剩得一天罷?

“比常夜,清光應更多。盡無礙,蟾影自婆娑。”他尚記得十五年前妖月橫空的前夕…正是在那年的今夕…他有幸成了一代宗師陸文夫的傳人,這亦成了他生命由平淡趨於絢爛的契機,此後,他便決心為自己劃出一條撥風雲大勢的軌跡。

哼,千里清光又依舊,不知今晚,今晚…會否是他生命中又一個傳奇式的契機開端呢?蕪城地勢險扼,南浮瀾江,控臥於雁州走廊的北端,其城南隔瀾江相望便是大武六大星子城紫雨城。

摘星山的餘脈由蕪城北門入城,自東向西形成了諸如子云山、臥龍崗、棲鳳山、出岫山一系列山峰,總遏雁北咽喉的折衝關亦賴此成為帝國十大雄關之一。蕪城對於大武而言是滄瀾平原的西北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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