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終年瘴霧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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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獸人武裝而言,則是由西域南下西向的最為便捷的通道,他們西域部落對這個地方可謂垂涎已久,奈何一直未得合適的機緣…雖說刻下大武漸趨分崩離析。

但山河險附的蕪城仍為其牢牢把控,城北折衝關更布有十五萬重兵。以前他們南下,路雖說有兩條,一是縱穿西域中南與大武接界的維加漠地,一是渡過域西的瀾江然後走馬空氣稀薄、海拔高達三千米的西域高原,但都艱險非常。

一旦能把蕪城據為己手,對他們而言,便等若開闢了一條逐鹿帝國最佳的黃金通道,從此不必繞了那麼多危機四伏的圈子,更重要的是,坐城雁北,進可謀攻,退亦可賴高壘深溝畫地為守。

恩,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得好好把握嘍!嘿,真有夠狠毒的,赫連鐵樹腦海裡倏地閃過大武帝國大太子武睿陰騭中略顯輕狂的臉容,哼,還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他老子算計了自個的兄長。

而自負狂妄如武衝者,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在他身負重傷的時候,給他落井下石的會是他的兒子罷?赫連鐵樹驀地興起一種莫名的期待,自五年前統合西域各部以來,他都很久沒有這種覺了。

他知道自己對那種越是充滿危險的事,遊刃其中,便越享受生命的快意。依照和武睿一方的密約,獸人武裝此行的任務便是絞殺武衝一行,好讓他們免去在皇城兵變的後顧之憂。

他素來淡漠於兩人間無謂的爭鋒,自問就此一道憑自己無力與武衝爭鋒的,不過他講究的是千軍相對之道“要在千軍萬馬中,保持冰心一片,才是克勝之道,其他何足言勇。”師尊的這句話才被他奉為經典。若慎於行事的話,折衝關的十五萬大軍應該沒有攖其鋒銳的機會,不過憑西域獸人軍的強大戰力,再加之戰術運用得當的話,他現下僅有的五萬軍馬未必會輸給對方。亂世爭雄本無終南捷徑可尋。話雖如此。

但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哪有背其道而行之、自找麻煩的道理,蠢得去給自己四面樹敵,赫連鐵樹啞然失笑,呵呵,如是那樣的話,他要不是個戰爭狂,便與一般的莽夫又有何異?

一千血衛,應無大礙,關鍵的還是武衝罷。好個武衝,竟可硬受同居四大宗師的曹、江兩人的合力一擊,無疑是個相當霸道的武學大師,哎,可惜師尊“元神歸竅”一法還尚未競得全功,否則如果再算上武衝重傷在身這一因素的話,他們便穩勝券了。

而現在來說,對武必殺的勝算恐怕只有五五之數了,到時會有什麼變數只好聽天由命了,陸文夫,在他內心而言簡直是奉若神明般的存在,雖說師尊最煩那些奉神的禮數了。

“形者神之宅”之理,自古一以貫之,但師尊竟然可以奇蹟般實現形與神的暫時分離,更奪天地之造化的是,他竟可捨去本尊形體,再尋寄體,其中情景,微乎神乎,若非親眼目睹,任誰也難以相信。窮極思變!

這就是師尊的不二法門,其實師尊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大概是十年前左右,他一次從外雲遊歸來時,不知如何竟得五臟六腑俱碎,在已臻化境的先天氣功亦無能為力的情形下,便思以傳聞中的“神法印”死馬當活馬醫。

而身具純陽之體的破財恰逢其會,成了師尊的爐鼎。據師尊說,這功法有“魂飛魄離”、“寄體重生”、“元神歸竅”以及“萬靈返真”四重境界,而這第四重。

除了開著《神法印》的羲農外,從未有人練成。據其典籍記載,一旦修至“萬靈返真”的最高境界,與天地並生自是荒誕不經的虛說。

但與彭祖比壽確非妄語。刻下師尊的元神與破財的本體還處於貌合神離,尚未完全達至如臂使指、隨心所的境界。

在此之前,他原有的武技將會暫時處於一種被封印的狀態,因此就目下而言,師尊只能任神為戰,以收“不戰而屈人之兵”之效。

而強用武功的話,其後果很可能會因為體承受不住加載的力量而導致形與神的玉石俱焚,到時就真的錯恨難返、回天乏術了,此行雖說是兵行險著,但若是能一擊奏功的話,蕪城還不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哼,據他想,武睿打開始便只是想利用他們火中取栗,然後想隨便找個什麼藉口,諸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之類的外辭令反臉不認帳,嘿,有了左宰大人星昭爵的兒子星原作人質,已然是位及人臣的星昭爵總不至於犧牲自己的獨生子罷?

赫連鐵樹掃視了眼左方與他並轡而弛的貴介公子。

“星公子,折衝關容將軍那邊…”

“鐵樹大人,容與將軍追隨家父多年,受過家父大恩,可說家父對他有再造之恩亦不為過。所謂‘養兵千,用兵一時’,容將軍他不會不明白這一道理,況且他的家眷亦全在皇城…所以,容將軍並其大軍可不在大人首要的考慮之中。

大人可是拉了在下作保家的,嘿,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做了閻王老兒的女婿…”星公子灑然一笑,向赫連鐵樹來的灼灼目光,然後緩聲續道:“不過話雖如此,成敗在此一舉,鐵樹大人文韜武略,也得謀定而後動啊。

其興也焉,其亡也忽焉,成敗昭昭,不外如是…武皇陛下素以武立威,其鐵血手段令大武滿朝文武無不聞之變。

哎,也許你不以我們的做法為然,話跟你這麼說罷,長期以來,武皇朝臣國戚,無論親疏,在他的威下無不如臨深淵、戰戰兢兢,恐有什麼行差踏錯,以致惹來殺身之禍:天威難測,真應了古人的話‘伴君如伴虎’啊。”他悠然嘆了口氣,翹首立望,揮鞭遙指了指林空的山月,那截足有五尺長的軟鞭在他內力的蓄意施為下,竟若一竿長槍般陡得筆直,其瞬息生出的立馬橫槍般的強大氣勢更讓赫連鐵樹看得眼中異連閃。

“咳,請赫連兄恕過在下失態了。”星公子應到赫連鐵樹的異動,立時回過神來,略顯尷尬的乾咳過一聲,才接口續道:“在下只是想提醒下赫連兄,切不可讓武皇陛下事先獲致風聲,否則止就容將軍能否在陛下的威勢下作到坦然自如一端而言,事情會變得如何糟糕不堪,就完全不在我們的掌握中了。

至於容將軍單方面,我們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了,就只等赫連兄一聲號令了,我們枕戈待命就是,呵呵…”

“好!”赫連鐵樹聞言先是一聲斷喝,然後朗聲笑道“呵呵,恕某眼拙了。

於路怠慢之處還請星公子多多包涵!星公子在外的紈絝形跡竟是扮豬吃老虎,你據實說來,是否想賺我來著,想賺我就說嘛,指不准我也想偶爾裝裝糊塗,哈哈。刻才兄弟俊發的風姿,方是你的真面目罷。

某平生有願,立誓盡結天下英豪,如果你不介意,我託大呼你一聲星兄弟如何?”

“嘻嘻,赫連兄客氣了。小弟這點微末道行豈能入赫連兄的法眼。小弟可是打一開始,便真心想赫連兄這個朋友的。”兩人的目光越空擊,哈哈一聲長笑,赫連鐵樹和星原心照不宣的帶馬向對方靠貼過去。

然後以肩膊互撞了一記,倏合即分,竟是平分秋之局,這時,一匹哨馬來報“鐵樹大人,再有半個時辰,我們便可穿過烏林峽,進入蕪城西郊的上林地界:請傳達下一步的行軍指令。”

“好!給我傳令三軍,由即刻起,著所有戰士均下馬緩行,人銜枚,馬下鈴。半個時辰後,就空闊地安營紮寨,不得發出任何響動,違令者斬。除開守營的戰士,其他的人可以稍事休息,靜侯今晚的行動。”白石城驛外。

時值三月暮分,草薰風暖,於路不絕的堆煙柳、軟儂鶯聞,似在殷勤勸行。

“真珠,此去蕪城,怕不有八九百里路啊,刻下兵荒馬亂的,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不過為夫相信你羽然大小姐當有自保之策。”

“你大可不必朝思暮想為夫的,免得清減了身子,讓為夫心疼啊!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靖雨仇摸著脂香猶存的下,目送縱馬加鞭往雁州方向遠馳而去的羽然真珠,臨末又加了這麼一聲…簡直是莫名其妙!

待真珠沒入長亭轉道不見,靖雨仇忽地沒來由的興起一個念頭,他預他很快就會同這個玉人重會,呵呵,不會罷,難不成自己會拍馬追去蕪城嗎?

咳,武衝那個霸道危險的人物,和他待在一處,好比身挾無鞘的利刃,一個不留神,便可能自傷,他還真有些敬謝不。相較下,赫連鐵樹當是個可的人物,豪邁、大氣、雄才偉略。

不過想及他數次不辭而別,靖雨仇又有些啼笑皆非的覺,呵呵,不會在晃點他罷。靖雨仇瞥過真珠消匿的遠端,長空連山抹過一縷微雲,翠峰如簇,其一星馬山孤望於野,哎,算來有時了,不知大哥、二哥他們是否安好,玉人們是否無恙?想到這,他心頭一熱。

靖雨仇長了口氣,提馬猛一揚鞭,回去罷!雲石城素有四絕:雪白的雲石,淡淡的紋痕顯得素樸而華麗,最為令人稱絕的是,其質地上佳者,夏涼冬暖,因此它成為帝國王公貴族最為喜好的建築材料,是為一絕。

冰霧花,非花非霧,乃幾乎絕跡於帝國的名茶也,清香沁人,貴逾黃金,是為一絕。城外東郊芝山,有一泉眼,名為雲泉,終年瘴霧環繞,然其泉水卻清澈甘冽,是為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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