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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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介也來到直子的身旁坐了下來。直子覺得光介身上傳出一種使她難以馬上離開此處的力量。

“我想從過去擺脫出來。”

“什麼?”光介這意外的話語使直子到不解。

“我想把母親的死作為我今後生活的分界線。”直子沉默著,沒有說話。光介又講起了他的母親。

“我四五歲時的事兒,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媽媽還年輕,我也很幼小,那時,我覺得母親很美。母親經常抱著我,我總愛玩母親的手掌。當時,母親的手掌那麼胖那麼柔軟,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就問她這是什麼。母親說是啊。這種答案讓我還不滿足,我又問這是什麼,母親說不是說了嗎,。可是,我還不明白,就又問。就這樣,持續了很長時間。後來,母親突然把我從她的膝蓋上推了下去,說你這討厭的孩子真-人。我嚇得哇哇地哭了起來。”直子也覺得有些骨悚然,到光介很可怕。

“當時,你父親還健在吧?”

“對。”

“你還記得你父親嗎?”直子問道。她似乎在避開光介母親的話題。

“模模糊糊地還記得。”光介無打采地說。

“我記得母親和以前那個父親關係好的。以前那個父親是個很善良和藹的人。”

“他要是活著,就幸福了。”

“我說的是我母親倖福。”直子沒有說話。她覺得光介的說法有些奇怪。

風調皮地猛地吹了進來。光介站起身來,關上了走廊的玻璃,又拉上了屋子的拉門。

樓下門廳傳來了女人來訪時的柔和的聲音。直子立時到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已在曆上選好了。這一天是“先勝”①,所以儀式宜在上午舉行。新娘惠子必須提前兩個小時到達東京會館,在那兒化妝,更換和服。由於母親宮子要穿黑禮服,直子也要穿著和服從家裡走,所以就定好由穿西裝、化妝簡單的千加子陪惠子早些離家。

①宜於辦急事、訴訟的吉

雖然已經請好了幫忙的人,但宮子仍然摸黑就起了,忙忙碌碌地準備起臨行前的家宴來。她做了惠子所喜歡的白醬豆腐湯、鹽烤綢魚…

“直子,去叫你爸爸去。已經8點了。”直子起身喊了父親好幾次。

高秋看到飯菜以後,說了句:“噢,對啦。”便走到門廳,擦起黑皮鞋來。

直子也來到門廳,說:“爸爸,鞋待會兒我擦。您還是快點兒坐下吧…”

“嗯。不過,你剛洗乾淨的手又要髒的。”

“爸爸。”千加子大聲地喊道。

“馬上就行。一會兒就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大家都很心急,但誰也沒有動筷子。

千加子又起身來叫高秋。高秋在衛生間正在仔細地洗著手。

“你們都沒吃呢。你們先開始不就行了…”

“爸,姐姐要出嫁了。你是不是有點孤單啊?”

“沒有。”當高秋好不容易坐下來時,宮子臉上顯出很掃興的樣子。

“至少今天早晨,大家能利利索索湊在一起吃一頓早飯也好嘛…惠子不在了以後,咱們的早飯也要一塊兒吃啊。”吃完飯,已經沒有慢慢聊天的時間了。在千加子的催促下,惠子站起身來整了整尼龍長簡襪,道:“那我就走了。”

“不是‘我就走了’,今天早晨要說…”

“要說再見?”宮子眼角頓時發紅溼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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