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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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離開杭州以來,已有半月有餘了。
那貨船隻載著他們三人到了第一個轉運站所在的小城,雲空暮就帶著初九和含溪下了船,然後就一路乘著馬車到各地的商鋪收賬。
雲空暮的確是個很體貼的人。
他棄船走陸路是為了她,因為她會暈船…並不是吐得頭昏眼花的那種,只是臉蒼白,連她自己看了鏡子都覺得自己不成人樣了。
在船上的時候,那兩間房間其中一間給了她,而他和初九佔了另一間。本來還奇怪為什麼主僕兩人船上也準備了兩間房,下了船她才發現,原來雲空暮每到一個地方投宿客棧都會替初九要一間房,而且他住什麼樣的房間,初九也住什麼樣的房間,並不把初九當成下人,連吃飯也是同桌。莫怪初九對他是掏心掏肺的忠心了。
下了船後,雲空暮就開始同含溪同房。但也僅只於此,含溪睡,而云空暮只是坐在桌邊打坐或者是睡在桌上…她才知道,原來雲空暮是會武的。
不過,連來,她總是擔心雲空暮沒有睡好。聽說打坐對於練武的人來說就是休息,可是看雲空暮一點兒都沒有休息好的樣子,臉
極白。而自己又沒有立場說,也只得冷冷淡淡地看著,維持著兩人間微妙的平衡。只看得一邊的初九乾著急。
含溪不知道,她沒有看錯。連來,雲空暮幾度被那股忽隱忽現的寒氣
得吐血。那次吐血是因為自己岔了氣,沒料到才半個月,非但沒能化去那陣寒氣,反而有愈來愈強之勢。
偏生他就是找不著寒氣的來處,就像沒有光源的燈光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他們到了一個小鎮之上。鎮上並沒有雲家的商號,他們只是路過,看天
不早了,怕錯過宿頭,雲空暮便決定找家客棧歇息。
小鎮上沒什麼大客棧,惟一的客棧卻也沒什麼人住。所謂的上房不過是比較乾淨的房間罷了。
吩咐了小二送飯菜和熱水上來後,雲空暮又隱隱覺得口不適。初九回了自己房間,只含溪在一邊看著,終於忍不住問:“相公不舒服?”雲空暮扯了個笑,剛想說沒什麼,就覺得
口一痛,接著就是一陣冰冷,嘴裡嚐到了一絲血腥味,同時嘴角邊
下一抹冰冷的
體來。
含溪只看到雲空暮突然臉白得發青,接著嘴角竟然淌下血來,手捂著嘴,倒
了口涼氣。
“你…”赫然發現,那血似乎不是普通的鮮紅,竟是紫紅的。
雲空暮見她的臉,想擦掉嘴邊的
體,發現手上血的顏
,也是臉
驟變。冰冷的、紫紅
的血…這是死人才會有的,難道那寒氣竟然是奪命的嗎?
“別說!”雲空暮的臉似乎因為吐出了這口冰冷的淤血而好了點兒,只是白,不再發青。
“可是…”含溪自然明白他是要她別對初九說。若是初九知道了,依著初九的忠心,爹孃又豈會不知道?
“別說!”這次他的聲音竟然多了份哀求的味道。
含溪口一窒,咬了咬
“讓初九…”搖了搖頭,雲空暮還是這兩個字“別說。”捂著
口的他,看在含溪的眼裡多了幾分悽然。只兩個字,訴盡了他無盡的顧慮和苦心。
含溪紅了眼眶,問:“你…這你早就知道了?”原來,那次書房裡的吐血不是因為大夫猜測的積勞,莫怪他瞞著父母。
那雙此刻分外清澈的雙眸裡多了幾分了悟,雲空暮蹙起了眉,別過了頭,沒想到她會這麼銳。
“所以,你才…這樣待我?”兩顆剔透的淚落在了地下。
“你是我為了華家的錢才娶的子。”雲空暮白著張臉閉著眼說,這是他的本意。
“那你…為何送我那具琴?”她語音哽咽地問,不信他的話“為何,不讓我獨自回去?又為何棄船而走陸路?”一直待她冷淡,她也就認了,偏偏有時又讓她懷有希望,受到那一點點的溫柔。為什麼?
“你不是的,就算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後來…你…”咬著,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含溪卻是第一次明白了她一直看不懂的他的心,他的算計,他的冷淡和體貼,他的若即若離,他的…苦心。
“恨我嗎?”他問,是他的錯,他不該被她引,進而陪她那數
。當時的算計,沒料到的是她的人,沒料到,她可以這樣明白他的心。
“恨?”含溪吐了口氣“有怨無恨。”有怨無恨,這四個字讓雲空暮震了震。
終於抬起頭的雲空暮說:“這是我的錯。本來…”她何苦點明兩人心知肚明的話呢?本來,他可以輕易放手的。
“現在,我知道了。”含溪掏出了塊乾淨的手帕,細心地擦著他嘴角的血跡。原來,她的猜測都是對的,連最不明白的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