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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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馨!’宗粲凡低嘎地開口,見她不搭理他,乾脆在她身旁坐下。‘這就是你做生意的態度?’季馨沒好氣地轉過眼瞪著他。[有事?’開門就是要做生意,想做生意當然得要和氣生財,而她本不需要把他當成舊識或者是任何身分,只要把他當成客戶就可以了,管他今天上門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反正有錢讓她賺就可以了。
但是一瞧見他的臉…
‘我要買花。’‘這條街又不是隻有我們這一家花藝坊,難道你就不會挑別家買嗎?’季馨恨恨地道,壓兒不想做他的生意。
‘我是經人推薦來的。’宗粲凡緩緩地從身上掏出一張支票。‘這是昱廣飯店欠你的貨款,原本是小劉要親自送來的,但是我跟他說我順道過來,他便託我把支西了給你,還不忘告訴我這一家花藝坊別出心裁,相當的特別,不單是服務好、收費公道,就連老闆都是個教人過目難忘的美人,所以…我就來了。’季馨把支票搶過來,滿臉嫌惡地道:‘這是原本就欠我的貨款,我只是忘了去找他要,你別以為替我送張支票過來,我就得要
謝你。’哼!她就知道他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我沒要你謝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能討什麼恩情?況且他又不是為了要跟她討恩情才來的。
‘那你可以走了。’她嫌惡地搖了搖手,睇了一眼正在吧檯裡準備飲料的和心萍,恨不得他趕緊滾離這個地方。
‘我說了我要買花。’宗粲凡沒好氣地睞著她。
‘不賣。’她壓低音量喝著。
‘不是已經開始營業了嗎?’既然把門打開,不就是有做生意的打算嗎?
‘誰說門打開就一定要做生意?’季馨再次把聲音壓低,把話說得更快一點,巴不得他現在就能馬上滾出她的視線。‘我今天不營業,我要休息了,麻煩你離開,可以嗎?’她的腦袋仍舊處在嚴重當機中,所以她本不想見到他,不管他今天親自造訪所為何事,反正她就是不想和他
談,更別提見到他。
‘是嗎?’宗粲凡回頭睞著正在吧檯裡忙的和心萍,輕輕地招呼著。‘好香的花茶啊,妹妹,你的手藝真好。’話一出口,在場的兩個女人皆呆若木雞。
過了半晌,和心萍率先打破沉默:‘謝…謝謝!’她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又忙著泡花茶。
宗粲凡報以一笑,突地發現身旁有兩道相當銳利的目光朝他發而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季馨不發噱。
‘你吃醋了?’睇著她久違的吃醋樣子,他不勾出笑意。
‘你眼睛瞎了?我吃你個沙文醋!’她毫不客氣地開罵。‘我警告你,你要怎麼玩、跟誰玩,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不允許你招惹我同學;你要是敢接近心萍,就給我小心一點。’吃醋?為什麼要吃醋?她有什麼醋好吃的?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往後也絕對不會。
‘她是心萍?’宗粲凡一愣,再回頭瞄向留著清湯掛麵頭的和心萍。‘她就是你以前曾經提起過的那個同學?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的那一個?’不會吧…不像,一點都不像,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工讀生,像是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同學?
‘對啦,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嗎?’她原想要捂住他的大嘴巴,但一想到自己會碰觸到他的嘴,只好作罷。‘她到底是誰,對你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你特地帶來的支票我已經收到了,可以麻煩你離開了嗎?’他若是再待下去的話,事情早晚會曝光的。她不希望讓心萍知道這些事,到時候心萍又抱著她謝她的大恩大德,甚至又說她拖累了她…唉!一年之中至少要聽她哭一次‘
謝狀’;倘若可以的話,季馨可不想再追加任何場次,畢竟一年一次就已經夠受的了。
‘我說了我要買花。’彷佛是存心和她槓上一般,宗粲凡硬是不走。
照她這種急於要把他趕走的樣子看來,大概是因為她從沒跟和心萍談起關於他的事,甚至為他生下孩子的事。
為什麼不說?她和她是無所不談的好友,為什麼沒和她談起這一件事?
難道跟他在一起是一件很丟臉,或者是件很難以啟齒的事?
‘你…不賣!’季馨咬牙道。
‘那我就不走。’宗粲凡輕描淡寫地回答,嘴角的笑容卻極為得意。
季馨瞠圓眼瞪著他。‘你到底要買什麼樣子的花?要怎麼包裝?是要花束、花籃還是花柱、花架?’她認了!
倘若她不趕緊把他給擺平的話,他極有可能賴在這裡不走。
算了,為了要表現她的度量,她不會和他做無謂的爭吵,好像她還很在乎他似的…她本就不在乎他了,只是懶得理他。
疲憊地起身走向一樓的花桶,再回頭睞著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宗粲凡,季馨攤開雙臂,要他自個兒挑選。
‘你替我綁一束花吧!’宗粲凡直盯著她。
季馨睨了他一眼,‘你要什麼花?’‘紅玫瑰。’‘真沒品味!’又不是情人節,送紅玫瑰實在是太乏味了。‘你要幾朵?’等了半晌,一直等不到他的答覆,季馨不回頭睞著他,卻見他正盯著牆上那個她所
心設計的軟木
花語板。
‘我要二十朵。’他回神看向她。
她把眉頭挑得極高,轉過身偷偷地做了嘔吐狀。‘想要配什麼?’真是噁心,她從來不知道他是一個這麼噁心的人!送二十朵的紅玫瑰…真是夠了,她快要吐了。
記憶中,他好像從沒送過她花…嘖,送花給她做什麼。她又不希罕這種東西,也不在乎那個舉止,她只在乎心意;至於這束花他到底是要送給誰,她也懶得問,反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現在,她只需要趕緊把花綁好,把鈔票賺進口袋裡,再把他推出門外,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看起來純
的。’宗粲凡意外地看著她拿著紅白雙
的不織布對摺,再把已經綁好的紅玫瑰和幾支點綴的花草放入其中,加上珠鏈和皺摺的緞帶花,不一會兒的工夫,一束完美的花束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手有這麼巧,不過是一下子的時間,她怎能把東西裝飾得這般完美耀眼?
‘我靠這個維生哪!’能不純嗎?季馨沒好氣地替花噴-些許水,便把花遞給他。‘別說我坑你,我就收點材料費和工本費就好,一千塊。’小砍他一下,應該不算是坑吧?
‘嗯!’掏出皮夾,裡頭一疊厚厚的千元大鈔,他隨意地挑出一張遞給她。
‘謝謝惠顧,你可以走了。’把錢收下,她立即下逐客令。
大概不會有人像她做生意做得這麼囂張的,但這也是他白找的,是不?那麼多家的花藝坊他不去,偏是要闖到這裡來讓她欺負,又能怪誰呢?
‘送你。’他把花遞迴她的手上。
‘咦?’季馨瞪大眼,睇著手上的花。紅玫瑰代表熾熱的愛,而二十朵的紅玫瑰代表著此情不渝…把花送給她,是他在跟她告白,想要跟她示好嗎?
他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她和他在五年前就結束了啊!
輕蔑地挑起眉頭,她毫不遲疑地摘下其中三朵紅玫瑰,再把花束遞還給他。
‘不好意思,我沒有理由接受你的花,但若是要我接受,也是可以,我摘下三朵,再把花送給你,僅以此代表我的心意,我們…好聚好散。’她才不管他到底是在戲她,或者是玩真的,反正她一律不接受。
宗粱凡再抬眼睇著軟木上頭標示的花語,心不由得往下-沉。
好聚好散?是誰說了要散的?他從來沒說過,卻也從沒阻止過,由著她在他的生命裡翻天覆地,再瀟灑自若的走開。
她真的從沒對他動過心嗎?
‘我知道那天那個男人的底細,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他突道。
‘咦?’‘我改天會再來的。’話落,他花也沒帶,立即便拉開綴滿花的木質大門走出去。
‘喂!’搞什麼啊!莫名其妙地提起那件事又突然離開,花也不帶…
[季馨,他是你朋友嗎?我看你好像跟他很。’正捧著花茶走過來的和心萍惋惜著他沒機會嚐到她的茶。
‘不是,他只是替劉主任幫我把支票送過來而已,我跟他一點都不。’季馨掩飾地乾笑著,見又有人踏進店裡,趕忙將手裡的花束
給和心萍,自個兒招呼客人去了。
‘只是這樣子嗎?’和心萍不解地睇著花。
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季馨這麼慌張的模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