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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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說哭不能解決事情,老爸說凡事自立自強,老哥說…老哥說了什麼?算了,忘記就表示不重要。
總之,她要遵照老媽和老爸的教誨自立自強,哭絕對不可能幫助她回到現代。
第一件事就是得先點錢,才能做第二件事情——吃飯。
蘇穎刻意不去看那些對她評頭論足的陌生視線,也不去注意那些竊竊私語的好奇耳語,她一溜煙鑽進當鋪;綜觀她看了那麼久的古裝連續劇,對她來說最好用的莫過於客棧以及當鋪了。
隨著她穿越過來的臭豆腐不知遺落在哪裡,幸好還有一些首飾,為了填飽肚子,她統統典當,一共拿到八兩五錢。
她先去買套藏青的
領褶子,頭扎紫陽巾,發收束,身高一百七十的她,聲音屬中低音,不需要刻意壓低,扮起男人也有模有樣。
本要省著點花的她一看見客棧,立刻將省錢的念頭拋到腦後,對於終於能夠觸摸到古代東西的歷史人來說,客棧的意義大過於手上的銀兩。
客棧啊…
蘇穎眼睛睜得大大的,隨著店小二的領位,來到角落的桌位,她點了一壺茶還有一碗麵。
店小二送了茶過來,蘇穎正要品茗時,忽聞隔壁桌的談,似乎是在談論某個人,聽著對方咬牙切齒的語氣,應該是恨之入骨。
“雲方寨真是欺人太甚,不,應該說是吃人不吐骨頭,我大哥不過借個五兩,才過幾天而已,竟然要我大哥還十兩!簡直比良為娼的青樓還要狠毒百倍,比稅賦還要毒上千倍,你們說是不是?”客人甲怒氣衝衝地說。
“沒錯。說起那個雲方寨實在可惡,除了利息高,還挑客人呢,我鄰居張三屢次上門都吃閉門羹,真不知雲方寨在想什麼!”客人乙搖頭又氣憤。
“我還聽說上個月唐老爺被得
離子散,女兒最後還被送入青樓當
女。可憐啊,唐老爺原是大戶人家,最後落個當人奴婢,連賤民也不如…”客人丙重重拍桌。
“雲方寨真是可惡!”客人甲義憤填膺。
“噓!雲方寨的分店就在客棧旁邊,小心隔牆有耳。”客人乙連忙要大夥小聲點,免得讓人聽見。
“可是我聽說的怎麼和你們聽說的不同呢?”客人丁此話一出,立刻引另外三人的目光,他先指著客人甲,“阿全,我聽說你大哥借錢去賭,所以雲方寨才會定下高額利息。”接著望向客人乙,“我聽說張三三天換一次工作,雲方寨哪敢借錢給他?至於唐老爺那件事,其實是雲方寨不願再借錢,唐老爺的
子離開了,唐老爺便把女兒賣入青樓,結果…”客人丁沒機會說完,其他人一逕瞪著他。
客人丙幽幽地問:“阿萬,其實你是雲方寨派來我們這邊臥底的吧?”
“…”客人丁默然。
“啊!我想起來了,雲方寨的大老闆刁不患昨天來這裡了。”客人乙突然說。
“什麼?!”其他人一聽,立刻白了臉,隨即左右四處看,擔心一個不小心讓人聽了剛才的話,若傳到刁不患耳裡,他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看我、我看你,一逕把手指往嘴上一擺,個個顯得心虛又害怕。
“刁不患不常來這兒,有人見過他長什麼樣嗎?如果都不認得,是要提防誰啊?”背對客棧門口的客人甲說:“我曾遠遠見過他一面,他長得很高大,頭髮到肩膀,沒有束起來,臉上不修邊幅,左頰有一道約莫掌心長度的疤痕,下巴蓄著鬍子,看起來像是山寨頭子,莫怪叫雲方寨。”客人丁接口:“他身上的衣服不是黑
就是褐
,肩上披著白
大氅,
間繫著一把短劍。”客人甲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我那次見到他就是在這時候,入秋後,他總喜歡披著一件白
狐皮大氅。對了,你也見過他是嗎?”客人丁當下臉
比雪還白,“因為我、我好像…看到他了。”眾人聞言,頭一轉,下一瞬又轉回來,臉
慘白地低頭裝作若無其事。
蘇穎抬頭,瞧見一名五官獷、高大壯碩、下巴蓄著鬍子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不是黑就是褐,肩上披著白
大氅,左
繫著一隻皮套,皮套包著一把約莫四十公分長的短劍。他雙手環
,眼神銳利,唯有微微上揚的
顯示他心情不錯。
“刁爺,不好意思,位子全滿了。”店小二對著刁不患鞠躬道歉。
刁不患伸手摸摸鬍子,目光掃過一圈,最後落在蘇穎那一桌,他淡淡一笑,道:“那裡不是還有多餘的位子嗎?”他長腿一邁,幾步就來到蘇穎面前,連問也沒問就大剌剌往她身旁坐下。
“小二,上一壺最好的茶。”他瞥了面前容姿端麗的蘇穎一眼,又道:“再上幾樣你們這兒最有名的菜,還有,這位公子的酒菜錢算在我帳上。”蘇穎朝店小二點頭同意並桌,畢竟對方都一**坐下來了,加上他塊頭高大,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物。
“多謝這位兄臺。”
“客氣啦!”刁不患豪地說,“小兄弟,你長得
不錯的!”自家的柳二長得夠像女人了,沒想到眼前這年輕小子看起來細皮
,一不小心就可能成為某戶老爺房裡的男寵。
刁不患摸著鬍子微笑,眼神微眯,這模樣看在蘇穎眼裡的,再想到剛才那些人說他不僅害人
離子散,又
良為娼的惡行,雖然有人為他辯解,但她還是相信多人的那一方,既然他自己送上門…那她就替天行道一下吧。
蘇穎摸摸懷裡,嘴角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