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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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何家佳雖非第一次進來手術房，卻是第一次僅有夏千昶跟她，她不免因首次擔任正式刷手，心生緊張，怕有閃失。

夏千昶讓狗進行氣麻後，由她替狗的腹部剃並消毒，並準備替手術中的狗輸血，夏千昶接過她遞上的手術刀在狗腹部畫一刀，打開腹腔。

何家佳一見整個腹腔滿溢著鮮血，心口一顫，臉一白，不駭住，拿器具的手輕顫了下。

“家佳，我相信你沒問題。”夏千昶沒看她卻能受她受到驚嚇，沉聲提醒。

“引器。”他再次指示。

“是。”何家佳抿抿，極力鎮定心緒。

她小心翼翼將狗腹腔內大量積血出，又拿棉紗布血，以便讓他能較容易找到出血點。

他很快在小小的、血淋淋的腹腔中找到出血點。

“組織夾。”他一個指示，她立時遞上正確器具。

他將脾臟破裂點以組織夾夾住暴應的血管，她看見出血止住略鬆口氣，接著要拿針線給他做縫合，沒料他卻道:“組織夾。”

“呃？”她因他的指示微楞，不過仍立時換拿起一支組織夾。

“還有另一出血點，是我預料的最糟狀況。”夏千昶接手她遞上的組織夾，夾住另一血管。

這隻狗不僅因車禍撞擊造成脾藏破裂，它本身脾臟也長有腫瘤，因那腫塊同時破裂造成脾臟有兩處出血點。

她一聽，心口再度緊繃著，為手術中虛弱的狗憂心忡忡。

“我會盡最大能力救它，你也是。”他再度對一時心慌的她，語帶鼓舞。

雖是第一次讓她當刷手，儘管沒抬頭看她的表情，他也能清楚瞭解她此刻的心緒變化。

“好。”她忙點頭應諾。內心對自己神喊話，要對初次上陣的自己有信心，更對他的醫術有信心。

他先將因外力而撞裂的脾臟傷口縫合，接著替狗進行分離切除，結紮供應的血管，將健康脾臟與長腫塊的脾臟分離，摘下腫塊，將脾臟切端邊緣縫合…

她認真注視他手術過程，謹慎地適時提供他協助，見他額角滲出薄汗，她忙拿面紙替他輕輕拭汗。

外面是寒，手術房裡空調溫度也頗低，他卻能飆出汗，可見耗費不少力和體力。

他因她擦汗動作微抬眼看她，原本嚴肅的黑眸轉而一抹溫潤，隨即低頭繼續最後的步驟。

完成脾臟手術後，他以生理食鹽水沖洗狗的腹腔，將腹腔縫合。

他一連串手術動作稔且快速確實，令她再度敬佩他的執刀技術。先前曾看過他幾次手術情景，覺這次難度更高。

儘管他手術完美成功，卻因狗體力原就衰弱，歷經長時間手術，血壓頗低，依然未脫離險境。

“我們都盡力了，接下來只能看它的生命力。”他對揪著眉心的她，理安道。

前一刻，順利完成手術，她一臉釋然，開心讚歎他手術湛，卻在聽他表示狗尚未脫離險境，又見儀器上顯示它的血壓持續下降，她眉頭一揪，再度憂心焦慮。

“時間晚了，你去二樓客房沐浴後就留在這裡過夜。”他脫下手術服對她說道。

眼下已凌晨兩點多，且外面又下雨，不放心她這時間騎車回去，因他需密切注意手術後的狗狀況，也不便開車送她返家。

在進手術房之前，他要她先打通電話跟父母說一聲，這場手術會耗時幾個小時，她可能就在這裡的客房留宿。

何家佳沐浴完，換上夏千昶給她的一套夏千愉冬季衣服，她沒直接躺上睡覺，下樓再探看那隻狗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