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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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咻…

不知是這陣風太涼，還是王爺的話太教人發冷，現場有片刻的僵凝，一個個全凍在了原地。

貪圖美？獸行大發？夜襲！

這幾個字眼組合成的意思教司寅、司辰驚得差點掉了下巴！而傻眼到最高點的鞠水則是震驚到腦中一片空白，只覺一股火氣由腹部燃起，燒起一陣滔天的火力，然後一路的往上竄延。

話題中，身為被夜襲的當事者則渾然不覺嚴重，輕輕、輕輕的，打了個呵欠…

“你瘋啦？”一肚子的火氣爆發，回過神來的鞠水發出她正義的巨吼。可怕的咆哮讓月卯星停下打呵欠的動作，離的瞳眸中除了睏倦，也只有搞不清狀況的茫然不解。

再一次的，沒有人理會他，那對有著同樣格的火爆父女已經直接對上“我瘋了？老子我還寧願是瘋了，也不願見你做出這等醜事！”鞠水騫回吼，那憤怒與痛心都是認真的。

身為他的女兒長達二十年，鞠水知道，以她老爹那大老的格，真要他裝這樣痛心疾首的模樣也裝不來，也因此該要到奇怪，沒頭沒腦的他到底在痛心疾首什麼？

可惜她這時早已氣瘋了，實在沒心情去清楚，讓她老爹如此誤解，離譜到要笑掉人大牙的天大誤會是怎樣形成的。

眼下對她來說，先罵就對了。

“說你老了，老糊塗還真是便宜了你，你不是老糊塗，你本就是失心瘋！什麼醜事？我只是送點金子，這算什麼醜事？”真是要氣死她了。

“送、送金子？”聽到這話，老王爺更是氣得直髮抖。

罷示令弓箭手收兵的年冠雅出聲安撫“義父，緩口氣兒，您先別惱。”杯箭手一退，在場的都是自己人，老王爺更是沒有了顧忌，直接破口大罵“要我怎麼不惱？這丫頭貪圖聖者的美，想用強的就很過分了，現在竟還想用金子來收買？”氣到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但還是堅持要罵完“說！你當聖者是什麼人？到底是要怎麼作踐人才高興？”這下抖的人不只是老王爺，鞠水也抖了起來，氣到極點、無法自制的抖了起來。

“冠雅啊，之前你說兒這丫頭思了，想要夜襲聖者，我當你是在說鬼話，還直嚷著是賊偷誤闖入府，堅持調了兵馬埋伏，這下子醜事全攤了出來，教這麼多人看見了，我這王爺的臉面後該往哪兒擺？”鞠水騫悲痛得就要下他的英雄老淚“真是造孽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就算女大不中留，也得用點高明的手段，偏偏…偏偏…”

“你夠了沒？”暴吼，超想吐血“沒制止你，你的瘋話愈講愈多，是怎樣？真想我打你是嗎？”罵完，換個對象，惡狠狠的眼神是教人發的那種“大哥，我一向敬你、重你，沒想到讓老爹講這大半夜瘋話的人，竟然是你？”

“我？”聽起來是始作俑者的年冠雅神不變，從容自若的不像興風作之人“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太沉著自若，別說是興風作的嘴臉，相反的，年冠雅表現出來的還是一副受辱的模樣，教鞠水滿腔的怒火因為不確定而小了一點點。

當然還是很氣，但年冠雅那不急不躁，又篤定的樣子唬住了她，她怕錯了，想想還是問清楚一點比較好“聽老爹的意思，不是你在他耳前亂說話嗎？”

“我問你。”年冠雅沒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問起她來了“你前兒個晚上回府時，是不是匆匆跟帳房支了二十顆金豆子？”

“是啊！”鞠水承認。

“昨兒一早，聖者大人拾了一袋金一旦子，要我貼失物招領的告示，結果到了傍晚，去帳房那邊領錢袋的人是你，我說的對不對？”年冠雅再問。

“沒錯。”鞠水再承認。

“到了今早，聖者大人再一次的撿到同樣一袋子的金一兒子給我，我才剛拿給帳房先生處理，又是你領走那袋錢的，是也不是？”年冠雅第三次發問。

“沒錯，今早是我把錢袋領走的。”她鞠水做過的事，就不怕承認。

“結果這會兒，你又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來送錢，你說，你到底是存了什麼居心？”年冠雅最後一問。

“我的居心？”鞠水嗤了一聲“我的居心再簡單不過了，當然是…”

“當然是你看上了聖者大人，原想夜襲，但畢竟不忍傷害文秀俊雅的他，最後以為能用錢打動他的心，所以搞這種夜半贈金的小動作。”年冠雅順口截下她的話，一口氣說完。

鞠水當下臉又綠了，方才好不容易平熄下的火氣又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都是我不好…”老王爺忽然哭天嗆地了起來“兒的娘走得早，我沒想過要再娶，讓兒一個女孩兒家從小沒了孃的教導，現下竟把她養得這樣無法無天，還讓她誤以為，追男人是用錢去追的，這全怪我…”這下子，發青的臉已經直接泛黑，可見鞠水真是氣得不輕，可難得的，這一她竟沒如平格一般，直接暴吼出聲。

“夜襲？”雙拳緊握，指節微微泛白，她開口，聲音由牙逸出“大哥就這樣看待我？當我是個賊？一個用錢來買人的賊？”聲音並不大，但這樣的指控卻讓老王爺縮了一縮，即使是自制力驚人的年冠雅也稍稍滯了一下…“賊”兩字，素來是這個家的忌。

眼眶發酸，但心頭更加的冷，鞠水知道自己牌氣不好，但不表示她的腦子跟著也不好，除了氣憤，她其實知道這是他們試著要設下的局，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