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怵目心驚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很多事都是從一件小事開始的,包括髮生在五原市市郊修武鎮武林村的滅門案。

除夕夜的鐘聲敲響時,武林村村北17號,一戶紅磚鋼瓦的二層樓院子,年夜飯接近了尾聲,小孫子在纏著爸爸要去放煙花,媽媽的眼神並不好,唬了他一眼,孩子心,又纏上姥姥、姥爺了,老爺子刁福貴樂呵呵地把孫子抱起來,先自出去了,走過大女婿身邊時,很不滿地哼了哼。

岳父沒好臉,岳母的臉更不好,刁家倆姑娘,老大刁婭麗,在城裡打工,找的女婿也是城裡打工的;老二刁婭琴上了中專,畢業後就到鎮信用社上班了,入贅女婿也是信用社的職工,沒多久就有了一個大胖小子,還隨了刁家的姓。

家家一本難唸的經,這家的難處就在大女兒刁婭麗身上,嫁的是位大師傅,掙錢不多,脾氣還不小,好容易回過年來了,拿著禮物不過點豬羊吃食,岳母挖苦了,在人家飯店順回來的吧?又是人家吃剩下的。

禮物輕也就罷了,除夕夜大女婿還給提了個難題,要借點錢,借錢於啥,想開飯店,岳父就數落了,你狗又是去賭錢吧?我特麼白賠一閨女給你當老婆,這些年倒貼了多少錢?要錢沒有,有本事自己掙去。

岳父是殺豬的出身,身材的長相的剽悍程度不比山豬遜,大女兒女婿一打架,岳父經常就是兩耳光搞定,收拾得女婿從來不敢犟嘴。

“行了,都睡吧…明兒玉兵你起早放開門炮啊,續貴跟我睡吧。”岳母發話了。

陳玉兵是二女婿,又聽話又有正式工作,關鍵工資全額上給老婆,很得二老歡心,他看看大姐一家陰著臉,點點頭:“哎,好,那媽…我們先睡了。”本來想給大姐、大姐夫說句話的,真不行就貸點,不過老婆刁玉琴拉拉他,示意著回房,這兩口子,默不作聲地出去了。

“還坐著於啥?等著我給你收拾啊。”岳母就看不入眼大女婿了。

“媽…我收拾,寶龍,幫把手。”刁婭麗示意著喝悶酒的丈夫,剛過三十歲丈夫已經一額愁紋,除了鬱郁不得志,還鬱郁沒得子,種種難堪,也讓她有點不忍了,小聲求著:“媽,我就借點湊個首付,頂多一年就還你。”

“跟你爸說去吧。還好意思說借錢?他賭博塌的窟窿填的錢還少?”老孃不理會了,想當年跟著殺豬匠也是位悍婆娘,沒著拍著大腿罵女婿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哼大女婿葛寶龍看這事本沒戲了,重重一哼,提著半瓶酒,回房了。

“跟你老婆使厲害?什麼東西,啊呸”岳母衝著女婿呸了口,大女兒埋怨了句,沒料到也被劈頭罵了幾句,啊,你什麼玩意,胳膊肘淨知道往拐?啊,爹媽養你這麼大,你不給家裡填補也罷了,還打上你爸養老錢的主意啦?看看你老漢什麼玩意,吃老婆軟飯還不行,手都伸老丈人家裡了。娃都整不出一個來,我看他就不是個男人。

樓上,喝著悶酒,兩眼發紅的葛寶龍,隱隱地聽到了老丈母孃的損話,氣得一碗啪唧摔地上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何況個伙伕男,他知道這事泡湯了,只是鬱悶,結婚七八年老婆的肚子沒動靜,已經給他贏了個不是男人的稱號了。灶前火後油煙裡枯燥子,他除了做個菜什麼也不會,孩子沒本事搞出來,房子沒本事買不起,票子沒本事掙不來,家裡被老婆埋怨,特麼連老丈人、丈母孃也不把他當人看了。

去特麼的,他極度鬱悶地拿起酒瓶子,咕嘟咕嘟灌了幾口,火辣辣的覺從喉間直到前。

嘭,門開了,老婆回來了,剛哭過,她不像平時那樣奪走老公手裡的酒瓶子,而是氣咻咻地脫了外衣,拉開了被子,捂著臉在被子裡泣。

“哭…哭個蛋呀…”葛寶龍重重把酒瓶一跺。

“沒本事整錢,可有本事罵老婆,你不跟你爸借錢去?”刁婭麗火了。

“七八年都生不出個娃來,老子好意思回家嗎?”葛寶龍灌著酒,呸了口“去你娘個腿,你沒本事,又怨老孃?”刁婭麗更火了,拿著枕頭扔過來了。

“少給老子裝,結婚時候,你特麼就是個被人過的,還沒準打過多少回胎呢。”葛寶龍火了,壓抑在心裡最深處的怒火噴出來了。刁婭麗瘋了,瘋狂地從上跳下來,瘋也似的撕扯著,連抓撓帶耳光罵著:“王八蛋…我跟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對我…我跟你拼了…”

“滾尼馬的…”葛寶龍看老婆披頭散髮的瘋勁,這家子姓刁的已經讓他出離憤怒了,藉著酒勁,順手一瓶子敲在老婆的頭上。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嘎然而止。

六稜的瓶身,很硬,葛寶龍一下子傻了,跟著抱著老婆開始大哭了。

刁福貴剛剛和衣睡下,早聽到倆口子吵了,老婆哄著小孫子,不讓他去,這當會卻是安生不下了,披著衣服出了門,直奔樓上,撞開時,他嚇傻了,女兒直的躺屋中央,頭枕處一片血汙,畢竟刀戶出身,他悖然大怒,上前一腳踹開了正撫人慟哭的大婿,悲慟得只有嘴在抖,音都發不出來了。

驀地,他後一疼,啊聲回頭,他看到了,大婿葛寶龍血紅的兩眼,手裡正拿著廚刀,已經捅進了他身體裡。

“老狗,你也有今天。”葛寶龍酒壯瘋膽,眼見老婆已經斷氣了,他想著自己遭遇的種種待遇,都與這家姓刁的不無關係,一腔子怒火全部發洩出來了,一拔,拉出來一片飛濺的血,然後是沒頭沒腦地朝著老丈人身上一陣亂刺亂剁,直到力氣使盡,他看著老丈人血泊淋漓,死不瞑目的樣子,那股子兇卻是更盛了。

抱了抱老婆,給老婆擦淨了額頭,他血紅的眼睛兇光四,老婆這樣子,都怨他媽的處處辱他、罵他的刁岳母,沒那個刁女人,那至於成現在這樣子。回頭二話不說,提著刀,直奔下。

岳母剛起來,他揮手一刀,喊聲間眼看見血濺如湧,又是一刀、再來一刀…直到哀聲已絕,滿黏血。嚇得直哭的孩子,他回手拎著就是一刀。

啊一聲,二女婿衝上來了,直去抱孩子,葛寶龍像已經失去神志的瘋人,手起刀落,直抹脖子,像他平時切菜斫一樣,眼光奇準,一刀撂得二婿僕在地上,整個人搐著,脖子裡大片大片的殷血,已經發不出聲來了。

“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二女兒目睹家裡的血時,驚聲尖叫地、連滾帶爬地,往院門外跑,慌亂間,打不開已經被鎖上的大鐵門,追出來的葛寶龍怒而相向地撲上去,一刀斫向小姨子的後頸。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