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怵目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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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夫…別殺我”刁婭琴回頭看到了,持刀的正是她姐夫葛寶龍,她痛楚地哀求著,人靠著門,慢慢地萎頓下去了。

葛寶龍持著刀僵在原地了,一絲不忍閃過了他的眼睛,他手顫抖著,想伸過去,扶著刁婭琴,可驀地又縮回來了,他看到了,刁婭琴豁開的頸口,在大股大股噴著血,幾乎幾個剎那,她的眼睛就無力的閉上了,直剩下身體在無力地搐,很快也停了。

持刀的手在抖,站著的腿在抖,葛寶龍的整個人在抖,怒火渲洩後是巨大的恐懼襲來。他喃喃著…我殺人了…我殺了他們我殺人了…他留戀地回頭看了眼子躺著的房間,嗷地…如狼如豺地仰頭吼著。

鮮血淋漓不僅僅是一種痛快,更是一種椎心的痛。

他不止一次威脅、想像過要手刃欺他、侮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孃,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一個溫暖的家庭成了一個血腥四溢死地,他又覺得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嗷…他發著一種如嚎、如泣的聲音,衝出了院門,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中半個小時後,鄰居聽到沒有聲音才壯膽出來看,院門開著,刁家的二閨女刁婭琴就撲在地上,身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鄰居不敢上前,叫來了治保、村委於部,三個人第一時間報了警。

雪天路滑,出警一個小時才到,好在有起碼的常識,現場拉開了封鎖線,院門口躺著的女受害人已經沒有生命特徵,一邊彙報,有兩位聞著味道不對,壯著膽往家裡走了走,在看到堂屋的慘狀時,兩位警員下意識地,連滾帶爬到了牆角,痛苦萬分地在嘔…

凌晨三時四十分,重案隊接警,飛馳現場。那時候才發現,慘狀遠遠超乎想像。

凌晨四時,支隊發佈了總動員令,據現場的大致判斷,受害人刁福貴一家的大女婿葛寶龍被列為第一嫌疑人,勘察和抓捕同時進行。

凌晨五時,圍繞著五原六十多個路口,都駐上了排查的刑警,據案發的特徵,嫌疑人這個時間段跑不了多遠,抓捕的大網直延伸到五十公里外的鄰市,裡三層、外三層,不斷有奔赴抓捕一線的警力。

天亮時分,滅門血案驚動了省廳,又在萬家團圓的除夕之夜,省廳發出了緊急動員令,三百餘名特警,全副武裝地奔赴武林村,沿村外五公里開始,沿山搜索。

肖夢琪、史清淮帶著總隊的支援組,七時三十分奉命趕到現場,都是接到了緊急命令集合的,路上有關這幾個受害人以及重點嫌疑人的資料已經被刨了個于于淨淨,車泊在村中路上,剛下車,李玫已經把一摞簡略資料上來了。

“刁福貴,ul歲,配偶,王麥芽,58歲;大女兒刁婭麗,無業;二女兒刁婭琴,信用社職工。二女兒有個小孩,叫刁續貴,四歲…配偶陳玉兵,也是同單位人…”李玫道,對這個他記憶奇好。

“這位葛寶龍沒有什麼案底,有記載的就是廚師證記錄,信用卡記錄沒有。”俞峰遞著。

“這是武林村周邊的監控點,一共有個,不過都是通監控,沒有專為治安而設的攝像頭。”曹亞傑道。

肖夢琪和史清淮相互傳閱著東西,看看天卻是愁容漸來,鵝大雪啊,飄飄灑灑地,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踩著吱吱作響,還沒有接到新的命令,現場勘查尚未結束,能遠遠地看到四五位法醫和七八名鑑證人員在忙碌。

陣容不小,二隊的、法醫鑑證中心的,幾個高手全到了。

“怎麼把咱們拉上了,搞兇殺案,咱們可沒經驗。”李玫小聲腹誹了一句。曹亞傑還打著哈欠,他道著:“反正就是搜索信息唄,可這麼大雪,咱們能於什麼?”

“是啊,抓捕都難。”俞峰道。

兩位實習生是第一次經歷這個陣勢,現在趕赴武林的村的警力已有幾十人了,張薇薇這個小女警興奮地和沈澤悄聲說著:“看,那些特警好帥啊。”沈澤看了眼,荷槍實彈的特警,個個打著防彈衣,全身彩,一動不動站在雪地裡,他回頭問:“大年初一的,在這兒擺造型?你覺得很帥?”

“哦,那倒是。”張薇薇不敢發花痴了。

“大家注意一下,下面冷,就到車裡休息一下,現場勘查還沒結束,我們等總隊的新命令。”肖夢琪拍拍手,示意了一下各位,轉身叫著史清淮上去了。

邵萬戈和一隊法醫正外走著,見面禮過,邵萬戈道著:“我們現在需要一個統一指揮頻道,外圍的搜捕和現場的排查同時開始,上面需要隨時知道案情進展,有問題嗎?”

“放心吧,通訊方面,我們來的可都是高手。”肖夢琪笑了笑。

“地方呢?”史清淮問。

“到他們村委吧。”邵萬戈道,叫著一位治保,一位中年漢子,給指示著方向,離案發現場不遠。

兩輛通訊指揮車此時發揮效力了,就泊在院外,數米長的大天線一架,村委會議室線一拉,無線單臺調頻、指揮電話以及網絡圖像的傳輸,在幾個人緊張地作業中開始了。

七時五十分,接通,建立指揮頻道第一時間裡,聽到的居然是崔廳的聲音,驚得沒見過陣勢的兩位實習生直吐舌頭。

第一封案情實錄開始傳輸了,現場採集的證據照片,以及嫌疑人,受害人的資料,本以為自己已經練就強悍心理的李玫同志不小心看了眼文件夾裡的內容,然後喉嚨呃地一聲,奔出去吐了。

沈澤和張薇薇掃了眼,反應相同,老曹、俞峰挨個看了眼,都捂著嘴強憋著。

這時候反而是肖夢琪的承受能力最強了,他翻看著第一組證物資料,血淋淋的場面,三個殺人現場,樓上一間、堂屋一間,還有院門口躺了一個,她乾脆自己傳輸著,拍拍手讓眾人圍聚過來,老規矩,問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太殘忍了。”

“太沒人了。”

“連小孩都下得了手。”各人一句,肖夢琪不太滿意,提著問題道:“現場勘查已經出來了,除了刁婭麗不是刀傷,其他人都是刀傷致命,最少的挨一刀,最多的捱了十三刀,重案隊已經把失蹤的大女婿葛寶龍定為重點嫌疑人,那我的問題是,他是兇手嗎?”

“應該不離十了,奇怪了,怎麼回來過年,還帶著刀?難道是預謀回來殺人?”史清淮道。

“他不就是廚師嗎?過年回來下廚,順便把人殺了。”俞峰道。

“這樣也行啊?”沈澤納悶了,說得好簡單,他問著:“那有人傷一刀,有人傷十幾刀怎麼解釋?洩憤?或者難道不是仇殺,另有其人?”

“看看他們的關係,傷最多的是刁福貴和王麥芽,這都看不懂?”俞峰道“你看懂什麼了?”曹亞傑疑惑了。

“很簡單嘛,現在當女婿的,誰不想把老丈人、丈母孃於掉省事?”俞峰笑道,其他人愣了下,然後噗噗直笑,李玫伸手推了吧斥著:“滾滾,一邊去,怎麼跟餘罪說話一樣了,賤得直想讓人家你呢。”

“這個場合開玩笑不合適啊。”肖夢琪淡淡一句,稍有不悅,組裡這氣氛從餘罪在的時候就壞了,這得扭過來,她道著:“我是問,大家對這個嫌疑人就是兇手,沒有疑議吧?”沒有,都搖搖頭,史清淮道著:“沒有,這個案子幾乎不用偵破,應該是家庭矛盾導致的,具體什麼矛盾只能等找到嫌疑人再說了,現在要於的事,是要未雨綢繆,做到大家想到的前面去…我覺得我們應該把眼光放長一點,周圍的地理環境應該梳理一下了。”

“沒錯,就是這個思路。”肖夢琪笑笑道,相比而言,更喜歡史清淮這種溫和的子,總是把她要講的話,委婉地解釋出來。

前瞻地佈置了這個任務,李玫在下載衛星圖,曹亞傑在尋找天網上上的監控點,俞峰在聯繫著已經派出去的各組人員,兩位實習生據方位標註著地點。

“哇,要是跑到山裡就不好抓了。”沈澤標註的時候發現了,特警一組搜索隊伍已經到離武林村最近的坨河村裡,坨河村毗鄰的就是地龍山,這裡的山和五臺山幾乎聯成一片的,綿延了兩百多公里,那可多少警力也不夠用啊。

“慘了,中到大雪,明天有、後天有、大後天…居然還有?”李玫瞪著眼,氣憤了。

“看來單純依靠笨辦法不行啊,咱們得想想轍,用測繪衛星圖搜索怎麼樣?還有,地震局和武警搜救隊,他們的紅外覆蓋掃描設備,應該能用上,否則在這麼大範圍內,光靠兩隻眼睛,不好找人。”曹亞傑道,這位技術狂人,出口就是類似的東西。

不過這個發言沒有得到附合,畢竟人微言輕嘛,而且上面的命令還沒有下來,這些只能做前瞻的準備了,看看面面相覷的眾人被難住了,俞峰唉聲嘆“誒,我覺得呀,要是餘賤和鼠標同志在,不會這麼束手無策的。”

“拉倒吧。”李玫看看窗外瀰漫的雪,不屑地道著:“別說鼠標,你就叫了一群老鼠來,這天氣他也沒治。”眾人又是無可奈何地等著了。等了很久仍然沒有新命令下來,曹亞傑坐不住了,出來尋著和重案隊帶隊的幾位商量的史清淮和肖夢琪,商量時才發現了李玫猜對了一件事,這種天氣真沒治,先期搜索的幾輛警車還沒到指定目標,已經有兩輛滑下路面,車趴窩了,人擱半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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