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涉險冒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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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追!不相信追不到你。”他勵自己的勇氣,在心裡暗呼著。

一個多月以來,黑鷹令曾經出現三次,每出現一次就令一位在武林上享有盛名的人物毀家人遁。這是第四次的黑鷹令,尚未出現江湖就被他遇上,豈有不窮究底之理?

他練的是宇內絕頂輕功之一,若果盡力施為,也許可以追過黑衣人前面,然而,他並不與對方較量,一心想看看這支黑鷹令送到何處。接受黑鷹令的主人是何等人物,決不讓對方察覺有人追蹤,是以幾個時辰過後,雙方仍保持著一段距離。

但到了這時候,他猛覺對方輕功不僅不在自己之下,並還十分眼,好像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這種身法。時間不容他參加思考,一座坐北朝南的大莊院已經呈現眼前。

黑衣人猛可加快速度,家一朵烏雲掠入莊前不遠的樹林中。

“不錯,原來就在這裡。”他暗暗為自己追院半天,終於追到對方留下黑鷹令的地方,這場辛苦沒有白費而慶幸。當下躡手躡足,栓步入林,發現黑衣人正路在一株樹下,趕忙也藏在一株樹後,但見對方將手中黑鷹湊近嘴遑吹氣,把黑鷹吹得品頭頸,然後手臂一揚,將黑鷹送上樹頂,恰就頭北尾南,站在一樹枝上。

送鷹上樹並不算奇,但一隻假鷹被送上樹項之後,居然能以腳爪抓緊樹枝,這種手法可就令見者駭然了。巴大亨微微一驚,又不肯輕易放過揭破對方陰謀的機會,由樹後從容轉出,徐徐道:“哇!好手法!”黑衣人一語不發,猛可站起身子,一出林。

“哇!走?”巴大亨一聲清叱,疾如雲追出。

然而,黑衣人此時的身法卻快得出奇,恍如長虹經天,幾個起落之後,就隱入亂山差中不見了。

辛苦追院而來,偏在對方留下黑鷹令之後,把人追丟了,巴大亨暗侮自己大意,可也暗驚對方藝業不同凡俗,若果真正起手來,自己未必就可取勝。

回頭一望,莊院在目,那品然立在樹梢的黑鷹更加顯明,奇怪的是鷹項冠部是豔紅如血,與在拂雲山莊所見的藍冠紙鷹並不相同。

怪!藍冠紙隱代表的是滅門殺家,紅冠紙鷹代表的意義又是什麼?

間,忽見幾條身影湧出莊門,惟恐被人誤會,急忙藏起身子,遙聞有人驚呼道:“誰送來滅門紙鷹?”接著又聽得有人以洪一品的聲音喝道:“胡說,滅門紙鷹怎會送來本莊?”巴大亨念頭一動,暗忖在舉世為滅門紙鷹而慌亂的時候,這人竟認為滅門紙鷹不該送列這兒來。

若非與黑題令主有相當情,怎敢說這狂妄的話?又間先說話那人辯道:“門下怎敢對堡主撒謊,確實是一支黑鷹令。”洪亮的聲音造:“千萬別動它,待我看過再說。”巴大亨急伸出半個臉孔看去,只見一道長袍身影飛身登上枝頭,對那黑觀察半晌,忽然發出絕望的呼聲道:“罷了,前幾天聽說蔣瑞生因滅門紙鷹毀家而遁,老夫還未能置信,不料第三支黑鷹令竟在光天化之下送來風雷堡,令主莫非…”似乎大有忌憚,忽將話頭頓住,飄回地面,向擁擠在莊外的人群揮手道:“你們趕快收拾細軟,今夜三更遵令行事。”巴大亨由話裡聽出這位風雷堡主對黑鷹令主也深懷戒懾,顯然也必是蔣瑞生一人物,敢情尚不知拂雲山莊已收到一支,所以自認繼蔣瑞生之後收到第三支。

眼見今夜三更,這座擁有二三十間大屋子的莊院就要付之一炬,受禍者又屬於派人物,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手去管。

忽聽首先發現黑鷹令那人又道:“啟上堡主,方才門下先聽到一聲吆喝,出來一看,就見黑鷹令出現在樹上,不知是否送令之人被人發現,還是他故意促讓我們留意,要不要查看一下?”

“有這等事?”風雷堡主揮手道:“你們先收拾東西再說。”巴大亨見那些莊漢進莊之後,風雷堡主仍在外面徘徊,忽而以拳擊掌,忽而低頭尋思,忽又抬頭望望那隻紙鷹。心知對方面對毀家之難,若非與黑鷹令主同夥,縱是十惡不赦之徒也會覺得苦痛,暗忖學武不僅為了保身,也為了行俠救人,風雷堡主既侄是兇惡之徙,他一家人又有何李,必須受離失所之苦?

念頭一轉,頓覺義奮填眉,立即要身而起,那知身子方動,忽有一粒小石子由身後飛來“啪”的一聲,落在左側不列一尺之地。這當然是有人警告不可輕擎妄動,但他回頭看去,卻又不見有人徽怔一下,不由輕聲喝道:“風雷堡難道非毀不可麼?”左後側十丈外的亂石後面,有人發出一聲輕咳。

巴大亨知道已被黑鷹令的執行人暗中監視,一想及自己一家與拂雲山莊先後受害,雲陽十傑死去九人的事已是熱血賁張,眼見風雷堡又將成為黑鷹令下的犧牲者,更是難忍當下,冷喝一聲,飛身撲去。

他以疾速無倫的身淦一撲十丈遠近,不過是電光般一閃,仍落在亂石頂上一看,那人竟如魅影般無端消逝,只於地面上留有“除暴即以安良”六個大字。

字是以石子劃地寫成,寫得每一筆深陷半寸,筆劃兩側因有沙石散落,以致顯出鋸齒形,認不出是何人的筆跡。

“除暴即以安良”這話說得堂皇正大,巴大亨免不了徽微一怔。

就在這個時候,風雷堡主已隨後奔來,呵呵大笑道:“老朽竟獲睹黑鷹令使丰采,可謂三生有幸,誚即移俠駕進莊,藉以光輝蓬畢,萬望勿卻為是。”巴大亨急忙回身,但見這位堡主年約五旬,神瞿爍,身穿一件雨過天青“壽”字緞袍,站在三丈開外,哈拱手,執禮甚恭。忙也拱手回禮,正道:“哇!一丈差九尺,差得遠哩!堡主請莫誤會,小可並非什麼黑鷹令使。”風雷堡主鞠躬再拜,諂笑道:“小俠實在無須隱瞞,既然齊令而來即為令使,老朽恭請俠駕入莊,實在乃是一番誠意。”巴大亨聽對方認定自己為“黑鷹令使”仍然必恭必謹,口口聲聲稱什麼“小俠”促什麼“俠駕”心頭大不悅。

但想到在拂雲山莊所見那兩批“令使”人人心毒手辣,也許對方聞黑鷹令而喪瞻,也難怪卑躬曲節,希冀能夠保全。暗忖看這堡主只有惶恐之情,未兇殘詐之相,那隱形人竟留下“除暴即以安良”的字,到底誰“暴”誰“良”應該先看個明白。

風雷堡主看出事有轉機,忙又一指到地,道:“小俠不必多疑,老朽就此前導。”巴大亨主意既定,心地泰然,遂跟對方走到莊院門口,只見四名帶刀大漢在門內分列兩旁,垂手肅立,當中一座屏風門緊緊關閉,還看不到莊裡的景況。風雷堡主停步沉喝道:“貴客賁臨,快開中門侍候!”巴大亨急道:“老丈不可如此。”他話未說完,靠近屏風門的兩名大漢已奔往屏門後面。

“格格”兩聲門閂聲響,屏門大開,現出一條寬廣的水麼白石訪道,直達十丈外一座大廳的觴水階前。遠未及仔細打量,風雷堡主已含笑說一聲:“小俠請進。”並即側身讓客。

四名帶刀大漢見主人誠惶誠恐,對這位少年書生如此謙恭有禮,連方才那種因見黑鷹令而驚慌失措的神態都一掃而空,知道“此馬來頭甚大”急忙肅立致禮。

巴大亨暗想:“哇!事列如此,已無客氣的必要。”遜謝幾句,也就與風雷堡主並肩跨越屏風門,走上白石鋪成的訪道。閃目看去,原來已走到一處寬廣三十多丈的大院落中!

院裡除了三條箭道各由正門與側門通達大廳階前外,另外又有十幾條小石徑蜿蜓在花木,假山之間。大廳門庭高廣,以翡翠的琉璃砌成滴水屋詹,篤角虎路龍幡,屋脊彩雲捧一這般豪華的氣勢,驟看起來,幾乎令人疑是誤入宮內府。

巴大亨任由對方引導,走向居中那座大廳,忽見人影晃動,一位藍袍老者巳徐步走出滴水管下。風雷堡主立即揮手揚聲道:“雷總管,快傳令準備筵席接貴客。”藍袍老者微怔道:“堡主不足吩咐收拾細軟的麼?”風雷堡主道:“令使已肯惠臨,不必再收拾了。”巴大亨聽他仍把自己當作黑隱令使,不便當著他的屬下爭辯,心頭卻暗自著急。被稱為雷總管的藍袍老者一聽“令使高臨”急忙躬身下拜,高呼一聲:“小老兒雷如雹有眼無珠,乞令使恕罪。”人家以頂禮相見,巴大亨也急忙回拜,及至又聽得一聲“令使”頓使汗倒豎,卻不得不含糊道:“老丈切莫多禮。”風雷堡主微笑道:“令侄十分隨和,雷總管也不必多禮了,快傳令設宴,並安排全班女樂。”雷總管恭聲問道:“請示設宴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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