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涉險冒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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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稼堂。”風雷堡主揮揮手,接著又說一聲:“快去。”雷總管向巴大亨深深投下一瞥,同身如飛而去。

巴大亨被人家當作“令使”款待,渾身發麻不止,暗忖一個黑鷹令使就令這位堡主低聲下氣,若果是黑鷹令主親臨,對方豈不要五體投地?由此可見這位堡主是卑躬曲節的小人,絕不是拂雲莊主和雲陽十傑那樣鐵錚錚的英雄人物。

再說還有女樂助興,足見這堡主平頤氣指侄,享盡豪華,若非胡掠殷商富買,也控颳了民脂民膏,此等小人,豈值得出力援助?

他在這剎那間,思起伏,暗悔行事輕率,但心念一轉,又覺黑鷹令主動輒將人滅門,至少也令人離子散,手段之辣,舉世無人能及。在拂雲山莊未能活捉“令使”查問,這裡再度碰上,若能設計舍下一兩個“令使”問出來龍去脈,豈不是替武林做了一大事?

這樣退一步想,心情頓又平伏下來,淡淡一笑道:“哇!小可確非‘令使’,請老丈收起這二個字眼。”風雷堡主怔了一下,旋又朗笑道:“老朽早已風聞黑鷹令主御下甚嚴,敢情‘令使’二字深犯忌諱,小俠既已吩咐下來,老朽自當遵命。”巴大亨暗道:哇!這還不是嘴裡不說,心裡說麼?

對方既已先入主見,情知辯也無用,遂並肩進入這座大廳,廳中寬敞異常,可容納一百多桌酒席。

四壁懸有大幅字畫,地面以大理石砌得不見縫隙,玉光瀲豔,一派清涼,不微皺秀眉,暗自搖頭。

風雷堡主見他神情不悅,忙又自作聰明地陪笑道:“老朽已經息隱多年,建立這座風雷堡,只不過是為當本道上朋友過訪之時有個容身之地,決不敢道背令主龍心而另有圖謀,萬懇小俠念及全堡四百餘男女了口,代向令主美言綏頰。”巴大亨失聲道:“哇!你真罩得住!貴堡有這麼多人麼?”風雷堡主急又抱拳當,惶恐地道:“雖然有四百餘了口,實在全是當年售居與眷屬,想令主寬大為懷,必能不計小人之過。”巴大亨原是想到風雷堡四百多人將被黑鷹令主派來的之人屠殺,才致失驚,不料對方誤以為黑鷹令主會因他嘯聚而嫉忌,待懇切解釋誤會。

又想到對方既然震懾於黑鷹令主,也許甘供驅策而反臉成仇,惟有暫時將錯就錯,設法從中化解。當下輕輕頷首道:“小可自當全力以赴,不過,貴堡眷口仍然應即速選往別處為是。”

“是,是!”風雷堡主認為已獲保全,心頭大悅,滿面風道:“老朽自知小俠歸報需時,當令了口先行疏散,免侄小俠為難。”巴大亨暗自好笑,與風雷堡主一連穿越十幾座廣廳,來到後花園一座極幽雅緻的小間之前。

風雷堡主肅客入間,分賓主入座,一聲“獻茶”立有少女嬌聲答應,隨見兩名綵衣小婢由間後蓮步姍姍而出。前面引路小婢捧過同伴手中的茶盤,移步到巴大亨面前,一折柳,半跪下去,將茶盤高舉過頂,輕吐清音道:“公子請用茶。”巴大亨知道這是獻茶禮節,立即含笑欠身,取了一杯茶放在身側几子上,輕道一聲:“免禮!”風雷堡主欣然道:“小俠毋須和小婢們客氣,失禮之處,尚望包涵。”接著也自取一杯茶上上茶几,又道木蘭,你和花蘭快去請小姐過來。”話才落,閣後傳出一聲輕笑道:“爹,我就在這裡哩。”風雷堡主一怔道:“紅娣,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要看看來的是什麼人物,值得大開中門接,還要在學稼堂設宴。”聲音嬌美悅耳,可是“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樓。”巴大亨恐怕難以應付這尷尬的場面,倒希望對方最好不要出來。

而風雷堡主卻被女兒這幾句話驚得老臉變,望然起身,向巴大亨一揖道:“小女紅娣不知禮數,請小俠無論如何包涵一二。”巴大亨也起身還禮道:“老丈放心,小可豈敢計較?”

“包涵,包涵。”風雷堡主嚅嚅道:“老朽令小女出來相陪…”

“不必,不敢…”巴大亨也急了起來,趕忙連聲推卻,然而,一陣香風輕送,通往間後的小門口已現一道窈窕身影。

來的是一個年甫二八的少女,身穿大紅羅衣,下縈一條蓮葉玉線裙,一條金黃繡帶束在纖細的峰上,蛟眉泛彩,玉面含量,瑤鼻生,櫻吐豔,端的是豔絕塵寰.人間罕見,那雙剪水雙眸,狠狠地瞪著巴大亨,忽然,她竟又怔住了。

只見她低頭輕衣角,豔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幽幽道:“爹,就是這人麼?”

“還不快過來拜見小俠。”風雷堡主薄斥一句,瞥及愛女這份神態,不為之呆了一呆忽然若有所悟地欣然道:“江湖兒女,還要忸怩作態麼,快來陪小俠細談,爹還得去吩附他們率領眷口迴避。”巴大亨知道這少女定是風雷堡主的愛女,所以在對方初現身時瞥了一眼之後,立即守禮望向別處。此時才轉向風雷堡主道:“老丈可和令媛自去處理要務,小可在此稍待不妨。”風雷堡主忙道:“小女理當在此相陪。”

“爹,你去吧,這裡有紅兒哩。”

“你要當心,不得無禮。”風雷堡主叮囑了愛女一句,又向巴大亨拱手道:“小女兒少識淺,遠語小俠多多訓教。”巴大亨忙道:“哪裡話,小可…”風雷堡主不由分說,又向愛女附耳叮囑幾句,隨即疾行出廳而去。

紅娣送老父離去,款款走到老父坐椅前,含笑道:“小俠請就坐。”

“姑娘先坐。”巴大亨因風雷堡主以愛女相陪,心頭志及不安。

紅娣含笑坐下,偷窺巴大亨一眼,豔臉又起紅,徐徐道:“坐吧,你倒很守禮哩。”

“姑娘也毋須多禮。”巴大亨坐同原處,兩眼卻望著對面壁上的字書,心裡並在暗自盤算,如何不形跡,替風雷堡掃除當夜的災禍。

木蘭,花蘭兩婢輕移蓮步,挪到紅梯身側。

廳中雖有四人,卻靜寂得沒有一點聲音。

紅娣見巴大亨不望她,膽子漸漸壯了起來,輕揮羅柚,遣走二婢,接著輕吐鶯音道:“小俠看夠了沒有?”巴大亨為了避免尷尬,端坐直視,可說是“視而不見”聞聲一怔,忙道:“姑娘你說什麼?”紅娣失笑道:“你這人怎麼喪魂落魄似的,那像是什麼‘黑鷹令使’?”巴大亨正道:“姑娘慧眼獨具,小可確實不是黑鷹令使。”紅娣一怔道:“你說什麼?”巴大亨坦然道:“小可的確不是‘黑鷹令使’。”

“真的?”紅娣上身微微前衝,幾乎要站了起來,滿面狐疑之道:“你不是黑鷹令使,來這裡騙人幹什麼?”巴大亨搖頭道:“小可並未騙人,一開始就對令尊說過不是令使,但令尊不肯相信,力促小可進堡,要小可向黑鷹令主代貴堡求情…”

“你好大膽!”紅娣臉大變道:“你和黑鷹令主有情麼?”

“小可不認得黑鷹令主。”紅娣驚急道:“好一個不要命的人,你和黑鷹令主沒情,能替人求什麼情?趕快走罷,別把小命送在這裡。”巴大亨科不到對方忽然下逐客令,道:“哇!你不要門縫裡瞧人,把人看扁了,也許黑隱令使肯聽小可的話呢?”紅娣“哼”了一聲道:“你知誰是黑鷹令使?”巴大亨微笑道:“哼!小可見過不少,只差沒有通名報姓。”紅娣站起身子,冷笑道:“教你走,你不肯走,我也救不了你。”巴大亨已打定幫助風雷堡的念頭,不料一說不是“令使”就和這姑娘間僵,忙道:“小可幫忙貴堡逐走黑鷹令使也不行麼?”紅娣一怔道:“你要和黑隱令主作對?”巴大亨輕輕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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