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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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他像小李子一樣扶著她走到門外。‘車子就停在對街。’‘你去把它開過來。’走到門口已經是極限,她覺得十隻腳指頭的血管就快被卡斷了。

‘前面沒有地方可以迴轉,走幾步路就到了。’他存心讓她難堪,硬要拉著她過街。

‘那你就開遠一點,總之我不要再走了,一步也不要。’她也不想這兒緊臨馬路,居然一股賴到地上,來個中門大開,歇腳兼納涼。

‘喂喂喂,這樣不好看吧,快起來!’沒人教她必須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嗎?

‘除非你答應去把車子開過來。’‘你先站起來一切好商量。’季筱柔顫巍巍的身子尚未站穩,杜少桓已彎下將她扛上肩膀,大搖大擺過街去。

‘老師沒教你過馬路應該走人行道嗎?’一坐上車,她馬上把高跟鞋甩到後車座,十指大張,用力息。

杜少桓充耳不聞地轉頭睇視著她裹在緊身t恤裡,呼之出的部,興味盎然地說:‘卜中興一定沒看過你這身打扮,才會把你騙到巴黎來送死。’‘把話說清楚。’受不了他一再打啞謎,她決定今兒個就要把所有的事情問得一清二楚。

‘想知道真相就回去問卜中興,一切詭計全由他一手主導,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猛地踏下油門,車速之快幾乎可以比擬賽車選手。

‘你告訴我不也一樣。’她怒氣騰騰的轉身面向駕駛座,這才警覺僅夠遮住可愛小內褲的你裙實在窄得不像話,稍一用力就極有可能裂成兩半,只得乖乖的把身子擺正,兩腳併攏。

‘我說的你不會信。’杜少桓兩手一握上方向盤,馬上恢復昔好勇鬥狠的剽悍,前面的車子右轉沒打方向燈,他趕上去,搖下窗子劈哩啪啦就是一陣國罵,聽得對方一愣一愣的。

‘為什麼?’季筱柔對他的魯暴躁真是鄙視到了極點,在巴黎這麼漫的地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亂髮脾氣。這念頭才閃過腦海,前面兩部車子裡的駕駛已經吵成一團。難道法國人都用這種方式溝通嗎?

他非僅脾氣不好,開車的速度尤其超快,她坐在旁邊緊張得半死。忽地,一輛摩托車從快車道上閃了出來,幾乎撞到他們,杜少桓怒極攻心,再度把車窗搖下來,大聲向對方暴喝出只有臺灣人才聽得懂的土產罵腔,然後就是一陣國寶級的經典好辭,‘#$%&…’車開不了幾哩路,他不知在路上罵了多少人,而且絕不大小眼,無論是開積架、bmw,還是開豐田、喜美,只要招惹到他就馬上發飆,甚至隨時準備下去和人家幹架。

季筱柔從沒見識過這等人種,當場看傻了眼。

小時候聽人家說,他是一個絕不示弱的人,只要覺得對方惡意,他就反擊。趙建明那幫人一天到晚挨他的揍,心裡不,就去揍卜中興。所以說穿了,他才是所有禍端的罪魁。

‘因為你盲目而且無知。’遇到紅燈,一個緊急煞車,忘了繫上安全帶的季筱柔,前額砰地撞上了擋風玻璃。幸好力道不是太大,只微微紅了一小塊。

‘你故意的,對不對?’罵她盲目不算,還月這種卑劣的手法對付她。季筱柔趴到椅背上,把那雙足有五吋高的高跟鞋拎在手上,擺好架式,準備隨時跟他開打。

這回杜少桓沒立即回嘴,他兩眼定定地注視前方。紅綠燈前停了好幾輛車,領頭的是一部賓士六百,綠燈亮了,它卻一動也沒動,緊挨著後面的車子按了喇叭,還是不見動靜,大家只好從後面繞過它,順便啐個一兩句。

‘你幹麼把車子靠邊停下?’包準沒好事,她老早把他看透了。

‘那部賓士轎車裡的駕駛很可能心臟病發,或者喝醉酒。我下去瞧瞧。’好管閒事的傢伙。‘萬一被反咬一口你就衰呆了。’好心沒好報,這是千古不變的法則。

‘見死不救,你也配在江湖行走?’杜少桓下車走向那那賓士車,發現引擎仍在轉動,四個車門全由內反鎖,‘先生、先生!’他使勁拍打車窗,但毫無反應,不得已只好打電話報警。

約莫五分鐘光景,消防隊派來一輛救護車,隨車還有兩個警察。他們用力拍打車窗,一樣沒回應,於是其中一人拿出一把鐵勾,了半天才打開車門。

‘先生、先生!’一陣搖晃,那駕駛終於醒過來,顫抖著手指著放置一旁的公事包。

果然是心臟病發作。吃了葯以後,千恩萬謝的要杜少桓留下電話地址,以便他後答謝。

‘後會有期。’杜少桓只是握了握他的手,便逕自上車。

‘你幹麼不趁機揩他一大筆油水?’在季筱柔眼裡,他永遠是個江湖敗類,只有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這類不法勾當,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對哦。’他故作可惜狀,‘你剛剛怎麼沒提醒我?下次再有這種機會該讓你出面才對,你壞心眼的道行比我高深多了。’她倏然提上來一口氣,咬著牙硬生生咽回肚子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比伶牙俐嘴?來啊!

‘可憐的卜中興,他要是知道你如此中肯的批評他,肯定會很不高興,下車吧。’他沒有如約帶她到那家叫巴林的沙龍,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家叫leprocope的咖啡館。

這間leprocope是世界上第一間咖啡館,創業於一六八六年。

季筱柔沒法貼切的說出心裡的真實受,只是瞪大水眸,怔愣地望著眼前據傳伏爾泰每天要來喝下四十杯咖啡加巧克力,年輕時的拿破崙,曾因沒錢而拿帽子作抵押,就為了一杯咖啡和一段能與學者名閒談的時光的古老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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