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何年江上重歸雁此景莊中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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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水山莊“爹,娘,我回來啦!”杏兒改不了的大呼小叫。
凌斐最先一個走出門來,看著這似乎瘦了一點,卻神飽滿的姐姐,樂呵呵地道:“杏兒,你出嫁後好象越來越沒規矩了呢!”說罷
上前,習慣
地摸摸杏兒的頭。突然
覺到兩道強烈的目光透過空氣瞪上他正
著杏兒頭髮的手,他沒
覺錯吧!往門口再一看,發現一個黑著臉似乎冒著怒火的高大男人,如果他沒認錯的話,這個就是上次沒有陪杏兒回門的姐夫吧!杏兒可沒
覺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暗
,她高興地抓著凌斐的手,樂呵呵地道:“斐兒,你越來越帥了哦!”凌斐在兩道凌厲的目光中被迫不著痕跡地
回自己的手,呵,開玩笑,早有耳聞這個姐夫多麼殘酷冷血,今
再看他那黑麵神的模樣,只怕再被杏兒抓著,自己的手說不定就要被燒個窟窿了!他只需看一眼,可沒膽再挑戰這個臉
可怕的姐夫。不過,說實話,姐夫好歹也算是杭州城的青年才俊,傳奇人物,凌斐心底倒是蠻敬佩的。
封天煬大步走上前,一把將杏兒摟住,結實的手臂佔有的環住她的纖
,表示了所有權。杏兒微微吃驚於他此舉,抬頭卻望見他那低沉的神
。
凌斐雖年紀不大,卻是生愛玩之人,身邊的女孩子自不下少數,男女間的微妙他自是明白得很。何況這個黑臉的姐夫表現得如此明顯,再看不懂簡直就是不上道了。
凌斐咧開招牌式地笑容,樂呵呵地道:“小弟給姐夫問安!”封天煬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沒有回答,邊攬著杏兒往裡走去。凌斐自嘲地站在後面笑笑,呵,原來還大言不慚,想要替杏兒回門之的委屈討回公道呢,如今還是先討好一下這酷酷的姐夫比較實在。
耳邊傳來杏兒不滿的抱怨聲:“喂,他是我弟弟也,你也不回個招呼!啊~~~”她的小蠻被攬得更緊了。
“沒必要!”凌斐沒趣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反兒忍不住輕笑出聲,好個姐夫,夠酷,他崇拜!哈哈。
凌家大廳。
凌震天和水含煙知道女兒今要回來,早已在等候著。當他們看到同來的封天煬時,還是有點意外,回門之
都沒有前來拜訪,今
竟然來了,怎麼能不讓人驚訝?都做了兩個月的凌家女婿,這卻是封天煬第一次與凌家夫婦正式見面呢。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封天煬抱拳作揖,卻沒有跟一旁的水含煙問候。
“呵呵,好,賢婿請坐。”凌震天的目光審視著站在面前的女婿,雖說上次回門之讓杏兒受了些委屈,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結親只是名義上的,加上他是恩人之子,怎麼也不好在這初次見面就提起舊帳。
水含菸絲毫不在意封天煬有沒有跟自己問候,有道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她這會正細細地打量著這個聞名杭州城的女婿。
恩,果然是氣度卓爾不凡,身材結實偉岸,一看就知是個深藏不的練家子,再看他英
的墨眉懸鼻,薄而有稜的
角,都顯示出這是個意志堅強的男子…水含煙對他的外型極為滿意,他在杭州城創下的傳奇自不用多說,這樣的優秀男子站在嬌媚可人的杏兒身邊,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如果他嘴角能多一點笑容就更完美了,不過不怕,她的相公凌震天年輕時還不這樣冷酷到底的樣子…雖然當初成親只是名義上的夫婦,不過,如果封天煬和杏兒真能兩情相悅,豈不皆大歡喜?
“娘…”杏兒嬌柔的嗓音呼喚著孃親,她真的好想娘哦,她投入水含煙的懷抱。
“呵呵,傻孩子,都嫁人了呢!還這麼孩子氣,也不怕你家夫婿笑話。”水含煙溫柔的抱著這個撒嬌的女兒,自杏兒上次大病初癒後,她將這個女兒更是疼到心坎裡。
封天煬向她們投去冷冷的目光,這個就是水含煙,果然長得一副妖嬈模樣,怪不得當年爹回為了她拋棄子!再看她雖年近四十,看起來面容體態仍像年輕的姑娘,再想想自己的孃親,留在他腦海裡的始終是一張憔悴的病容…
封天煬很快斂去了眼中恨意,卻忍不住悄悄地握起了拳頭。…封天煬面對其樂融融的這一家,內心矛盾而掙扎。情是一種很不受人控制的東西,他已逐漸放棄了那顆對凌杏兒報復的心,卻無法放不下對水含煙多年的恨!他想要看到杏兒臉上的笑容,卻又痛恨凌家其他人的笑容…他知道,如果凌家人其他人的笑容消失了,杏兒恐怕再也開心不起來。
如進貢這件事,凌家若不出韓妃所滿意的繡織,肯定難逃大禍,他本該高興才對,這樣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完成多年的報仇心願,無奈,現在的他卻無法眼睜睜的看到杏兒受到絲毫傷害,他的心已緊緊繫在她身上了,雖然他沒有對任何人承認!封天煬的手忍不住摸了摸壞中的手鍊,發現恨意怎麼都難以強起來。
“賢婿怎麼不說話?”凌震天何許人也,從進門起便將封天煬的每個神盡收眼底,封天煬的冷然,那一閃即逝的恨意,還有對杏兒情不自
出的在乎,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動聲
而已。
杏兒接口道:“哎呀,爹,他那人就這樣啦,很少笑的,也不怎麼愛說話,呵呵…不過,他人其實還不錯…”說完,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幫他說話,想他在爹孃面前留個好印象。…好了,熱鬧的寒暄已過,該進入正題。
“杏兒你的手…”凌斐記得大夫並未提及她有傷到手吧?如果真是這樣,杏兒因此失去了天下一絕的手藝,那他豈不是罪過大了!水含煙和凌震天也驚異地互望一眼,以前杏兒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刺繡,而且只有刺繡的時候她特別投入,一坐便是幾個時辰,她將全副心思傾注於其中,以致於繡出來的任何圖案都栩栩如生,充滿了靈氣和染力,無人能及…如今…
“爹、娘,你們不用太擔心,還有一個月時間,我們總能想出辦法的。”杏兒明明眉頭都要打結,讓想安大家。
“可是一個月要繡出十二套絲錦本非易事,加上你…唉!”水含煙嘆口氣,難道這是凌家的劫數?
“娘,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杏兒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我們可以先讓凌家最擅長刺繡的繡工先連夜趕工,我相信她們的手藝也是一的,至少我們先得做點準備不是嗎?至於製衣裳,我想也許可以在款式上下工夫…”
“款式上?”眾人不解。
杏兒解釋道:“韓妃娘娘乃朝鮮女子,服飾打扮上自有本民族的風情,來大明後雖然有所漢化,但免不了會思念自己的本土文化。我想,皇上這麼寵愛她,娘娘自然不會缺少家鄉之物。所以我初步構想,能不能將我們大明與朝鮮的服飾特完美地結合在一起,至少要體現出一種讓娘娘喜歡的風格,如果這做到,那麼貢品之事肯定能圓滿解決…”封天煬沉
道:“朝鮮風情?我們何人
悉?”杏兒微微笑道:“我們可以找幾個韓國…不朝鮮人來了解一下啊…另外,得馬上召集所有繡工抓緊時間開工了,刺繡是我們漢族的特
啊!”其實,杏兒以前好歹也在服裝公司幹過,對服飾方面還是有一定的見解的,她決定
據自己的知識,用心去設計…
“恩,無論如何,先不能耽誤時間,是得先準備好。”凌震天表示贊同。
封天煬也開口道:“至於其他問題,我會盡量先跟宣王爺商量,看是否有其他解決之法。”水含煙執起女兒的手,道:“杏兒,你就在淩水山莊住幾天吧。”杏兒齒一笑:“娘,你不說,我也要在這住上一段時
,總之,這件事情不解決,我怎麼能安心地回封家堡呢!明天我還想去淩氏布莊看看呢。對了,相公,你也要留下來嗎?”杏兒看到了淩水山莊的親人,暫時忽略了封天煬,此時才見到他一張俊臉並不怎麼好看。
封天煬定定地看著她,遲疑了一秒鐘,低低地道:“好,我留下來!”
…
子過得很快,轉眼半個月已經過去。
東方晨曦微,天氣越來越寒冷,推開窗戶一看,外面都是白茫茫的霧氣,樓閣樹影全是白霧之中,猶如一個蒙面的仙女,若隱若現。杏兒很早就起來了,最近她睡眠不大好,晚上總思考著服飾的款式設計和怎樣建立特
的問題,翻覆不能入睡。今兒個她還得去凌家織房和布莊看看。
這段時,凌家人已經召集所有的一等繡工共同商議,連夜趕織。雖然整個杭州城最好的繡工都集中在凌家,凌震天仍在城內張貼了告示,重金招聘“巧手”
…
封天煬每天雲天樓、凌家兩頭跑。朱宣則已派人往京城回報,宣王府的朱寧郡主與韓妃娘娘素來投緣,於是他讓妹妹寧丫頭去韓妃娘娘那探探口風,只要娘娘沒意見事情就有一絲轉機。
封天煬和凌斐一大早便去了宣王爺那探聽消息,無奈京城暫未有消息傳來。最近凌斐算是被這個冷酷的姐夫收服啦,誰叫他武功高不過人家,冷酷比不過人家,經商之道更是…凌震天已經私下下令,讓他趁機跟這個商業手腕有一把的姐夫好好學學。這不,現在人前人後,他凌家二少爺成封天煬的跟班啦…
杏兒穿上了雪白的絲錦棉衣,與丫鬟小綠一同乘轎前往凌家織房,織房在杭州城南的郊區的桑坪嶺,離淩水山莊距離並不遠。郊區的崇山峻嶺之間有一塊肥沃的土地,有一條水量豐富的桑蓮溪蜿蜒過。幾年前凌震天買下了此地,這裡的桑林均為凌家所有,附近的農戶都是租了凌家的桑樹養蠶剿絲…杭州城許多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都從凌家購絲自己紡絲刺繡。
桑坪嶺建立了比較先進的織房,生產嚴格規範。一般是附近農戶的子在對蠶絲進行初步處理後,再經過嚴格挑選,選拔了出一批優秀的紡絲工人專門紡絲,然後進入織布房由紡織工人進行紡織。
杏兒和小綠剛剛踏進織布房大院,就聽到一陣尖銳的叫罵聲。
“你這個死丫頭,你把這麼重要的絲綢布料壞了,我看你搭上小命都賠不了!”然後是一陣哭聲“嗚…嗚…我知道錯了…可是…這布料已經壞了…求桑婆婆饒了我…”
“死丫頭,我說饒你就饒你嗎?這些布料都等著要進貢的,這麼重要,你就自求多福吧…”
“嗚…桑婆婆,你一定要幫我在夫人面前求求情…”杏兒拐過硃紅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跪在石板地上,雙手紅通通的,手上正拿著被染成淡淡茶的絲綢布料,嘴裡還不斷
泣著。
“發生了什麼事?”小綠幫主子出聲發問。
桑婆婆和小姑娘同時轉頭看過來“喲,大小姐你來了!”最近凌杏兒來過這邊好幾趟,管事的桑婆婆自然認得她。
地上的小姑娘一聽是大小姐來了,先是嚇了一跳,而後連忙雙膝跪著向杏兒移過來,口裡不住地哀求著:“大小姐,你饒了我吧…我昨天夜裡不小心…不小心…”一旁的桑婆婆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道:“還是我來說吧。昨晚我們將這兩織好的綢子挑選了一番,準備整理好就送到山莊讓夫人驗貨。結果昨天晚上這丫頭在懸晾的時候沒有將綢子穩固好,小姐你看…這整整一批上等的料子被夜風一吹,都掉進旁邊的大茶缸裡了…”
“茶缸?”杏兒不明白地問道。
一旁的小綠指指院子角落的一口大缸,輕聲解釋道:“小姐,那口大缸是平時工人們倒茶水用的,裡面裝滿了大家喝剩的茶水和茶葉,十天半個月才清理一次的。我看這塊綢子已經染壞了,不能用了。”
“是啊,不但染上了顏,還沾上了一股濃重的茶味啊!
…
哎,這一塊料子可要大家趕到一天啊~!你這丫頭,做事不周全,現在闖了這麼大禍,我是幫不了你了!”桑婆婆生怕自己也要承擔起責任,連忙責怪小姑娘。
“求大小姐開恩,饒了我吧…求求大小姐”小姑娘一急,邊說邊磕起頭來。
杏兒最見不得別人低聲下氣還動不動就跪的,她認為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在這個尊卑分明的封建社會,下人們犯了一點小錯就要下跪受罰,看了真受不了,杏兒走上前,扶起滿臉淚痕的小姑娘,溫柔地問道:“別哭,先起來再說。”
“不,求求大小姐原諒小雅…”原來她叫小雅啊,看她樣子若在二十一世紀,應該還是上中學的年紀。
杏兒心頭湧過一陣憐憫,再次才拉她起來道:“小雅,有事好好說,先起來。”小雅繼續咽著,眼睛裡滿是害怕和驚慌。
小綠幫她擦了擦眼淚,低聲安著她,小綠知道小姐是不會因為這個真正責怪小雅姑娘的,因為她的小姐是心地善良,非常寬容的“桑婆婆,你先去忙吧,這裡
給小姐處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