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疑團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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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崑山見蔡斌當頭飛來,就怕程楚秋趁隙走了,也不伸手去接,身子一側閃了開去,繼續指揮眾人。哪知那蔡斌空中一個扭,忽地一拳打在他的鼻樑上,盧崑山“哇”地一聲,鼻血迸
。
原來那程楚秋在擲出蔡斌的同時,已經動手將他身上道解去。蔡斌怒盧崑山不顧他的安危,一開始便假裝仍是四肢無力,待到靠近,才忽然出手。盧崑山促不及防,便中了暗算。
眾人見狀,都是大驚。盧崑山捂著鼻子,戟指道:“蔡斌,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以下犯上?”蔡斌怒道:“你不顧師弟的死活,還配做掌門人嗎?別忘了你這個掌門之位,是怎麼來的!”盧崑山大怒,道:“反了,反了…來人啊,給我把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拿下,回去依門規處置!”蔡斌亦道:“雲霄派弟子聽著:盧崑山不顧門人死活,有違本門崇俠尚義之道,實不配繼續帶領本門。我蔡斌實時起要解除他的職位,以正門風,凡我派弟子,要不就隨我清理門戶,否則一概以叛徒論處!”兩邊相互叫囂,打成一團。
程楚秋心道:“在你們眼中,只要是不順自己的意,就是叛徒。叛徒兩字,未免也得來太易了吧?”程楚秋對於他們的爭鬥毫無興趣,轉身便走。沒有師父的雲霄派,或說不是自己當家做主的雲霄派“雲霄派”三個字,如今就剩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其它涵義了。
復往前行,但見前面山上,山嵐嫋嫋,群樹合圍的綠意中,已經可以瞧見一片紅
屋瓦。通往山
的大路旁,矗著一塊巨巖,面向道路的這邊被人以工具劈開,光滑平整的巖面上,寫著兩個斗大的紅漆字:“擎天”一陣山風吹來,吹動滿地落葉。程楚秋忽地沒來由的不安起來,凝望著擎天石,心緒
湧,良久,這才動身往前。
一路來到山莊門前,居然沒有見著半個人影。
程楚秋提起山莊大門上的銅門環,沉沉地撞了兩下。但聽得鐸鐸兩聲,遠遠地傳了出去。空山靜謐,隱隱約有迴音。
過了良久,程楚秋復提起門環,正再敲,門後大閂移動,發出喀啦之聲。程楚秋趕緊縮手,退後一步。
大門打開,出半個頭來。程楚秋道:“請問少莊主在不在?”那人朝著他上下打量一番,說道:“這位莫非是程爺?”程楚秋道:“你認得我?”那人一邊將門推開,說道:“程爺不是頭一回來,每次都是小的應門。小的曾見過程爺幾面。”程楚秋心中歉然,說了聲抱歉。那人領他進門,復將大門關上,道:“程爺無須介意,這邊請。”走進大院,一切景物依舊,程楚秋東張西望一會兒,說道:“怎麼都沒人?都上哪兒去了?”那人道:“昨天夫人帶著小姐到北峰寺還願,老爺難得一塊去,順便帶了一些家丁出門,明天才回來。其餘老爺
代了,給長工們放幾天假,所以這幾天特別冷清。”程楚秋隨口應了一聲。心中微
納罕,卻說不出哪裡奇怪。
兩人穿過迴廊,走到後院,只見深深庭院中,矗著一幢木造大屋。程楚秋來過兩次,知道這是練武廳,便跟著走了過去。
練武廳只有三面牆,幾扇窗子,沒有門。該是門的地方從屋樑上垂下幾副大布幔,只能遮到成人的部以上。掀開布幔,裡面空無一物,放眼所及,僅只是刷洗得乾乾淨淨的木地板。
那人招呼程楚秋席地坐了,說道:“程爺先休息,我這就去請少爺。”躬身垂手離去。
程楚秋點頭示意,呆坐一會兒,頗覺無聊,忽然“啪啪”幾聲,一隻鴿子天外飛落,就停在窗外的欄杆上。程楚秋起身查看,只見那鴿子腳上用絲線綁著一塊小木片,木片上彷佛寫著字。正上前看個仔細,那鴿子可能是見生人靠近,雙翅一拍,往屋頂上飛走了。
程楚秋心道:“信鴿?”走回原處坐下,想起什麼事情似的,以手指輕釦額頭。
便在此時,他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轉頭側耳一聽,卻又什麼也聽不到。
程楚秋心道:“奇怪…”轉回頭去,那個聲卻又出現了。他這才赫然發現,這聲音原來出自這屋內。可是放眼望去,極目所及,就是這三面木牆,每一面牆上都有兩扇窗,窗外樹蔭扶疏,假山、奇巖、瀑、飛泉,各自景緻不同,卻哪有半個人影?
程楚秋運起內功,專心傾聽,確實是人聲無疑,絕非自己的幻聽幻覺。他循著聲音來處,緩緩往前挨近身子,最後把耳朵貼在地板上,終於得到了最接近最清晰的聲音。
這聲音居然來自地板下?程楚秋吃了一驚,還沒轉過其它念頭,忽然“喀啦”一聲,地板跟著一空,整個人摔了下去。
這練武廳既寬且高,廳內連柱子都沒有,當間忽然出現一個八尺見方的大
,程楚秋整個人趴在地板上,真是完全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已經墜落這個陷阱當中。
程楚秋大駭,但人在半空中,伸手又不見五指,本毫無可著力之處,任憑你武功再高,也是如同不會武功一樣。正覺得這個地
簡直無窮無盡,直通地底一樣時,忽然間下墜之勢一阻,身子彷佛落在一張網子之上,程楚秋借力使力,身子立刻彈了起來。
他借力起身,下意識潛運內勁,護住全身,自然而然地便深了一口氣。卻在此時,一股濃郁的花草香味,跟著鑽進鼻子。程楚秋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憋氣。只可惜終究是遲了一步,身子復墜之時,頭下腳上,落網之前,已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程楚秋悠悠轉醒,眼皮一抬,但見眼前燈火昏暗,火光搖曳,卻是身處在石室當中。身子一動,琅璫幾聲,低頭一瞧,原來手腳都給人上了鐵鏈,鏈條一端,嵌進石壁當中。
程楚秋一時有個錯覺,以為自己回到了宜縣城的地牢。可是凝神一看,便知不同,偷偷運起內勁,這才發覺藥力雖退,但四肢僵直,卻是給人下重手點了
道。
程楚秋髮出的鐵鏈碰撞聲,顯然驚動了旁人。一人從暗處走來,說道:“醒啦?
這麼快…喂,去請少爺過來!”遠遠站定,端詳一會兒,自行走開。
程楚秋也懶得問什麼,徑自閉目養神。
過了半晌,遠處靴聲橐橐,由遠而近。程楚秋耐著子,直到來人走到跟前,仍是不張眼。一會兒,終於聽到那人說道:“你們幾個,先出去。”室中幾人出聲應諾,往外走去。
程楚秋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心情動,本來是故意閉著眼睛,此時卻是不想睜開眼睛。
那聲音道:“怎麼…怎麼猜到是我?”程楚秋低著頭,緩緩把眼皮抬起,看著那人蹲著的下半身,說道:“我原本不能確定,也不敢相信,一直到此時此刻,聽到了你的聲音,見到了你的人,我才能完全肯定…”他一邊說,一邊緩緩將頭抬起,說到“見到了你的人”時,眼光剛好與那人目光相對,說到“我才能完全肯定”時,已是咬牙切齒。那人一愣,站起身來,轉過頭去。
程楚秋大怒,喝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陷害我?難道你忘了,我們當曾經對天指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義結金蘭,比親兄弟還親的結拜兄弟嗎?你轉過頭來!”忽然遠遠傳來一陣琅璫作響的鐵鏈聲,跟著有人說道:“二哥?是你嗎?二哥?”聲音悶悶的,不知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