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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隻有下人會在的地方?小婉連忙作揖道福。
李從穎扶起她時觸到她指尖的糙,不由秀眉微蹙“火房的差事是不是很辛苦?”小婉點點頭,又慌忙搖頭“不辛苦,不辛苦。能好好端端在王府服侍主子,小婉已經滿足得不得了了。”李從穎螓首輕點,秀目透滿了關切。
小婉因小姐那樣柔和的眸而湧起一股暖意來“小婉現在過得很好。唯一遺憾便是不能常伴小姐左右,以報小姐救命之恩。”
“嗯,那我就安心了。”李從穎點頭,眉目間卻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王爺昨晚不是在小姐房裡過的夜嗎?既然那波斯舞娘已經被刺客錯殺了,小姐該是沒什麼可煩心的事了啦。無論如何,她都見不得小姐鬱鬱寡歡的。雙眸倏地一閃,想到一個或許可以討小姐開心的法子,連忙殷勤道:“小婉現下要出府去趕置些物什,小姐可要幫忙購些胭脂水粉、花簪珠釵?”李從穎聞言,原本寂寥的秀臉頓時溢出光芒來“你…你要出王府?”
“嗯。”小婉用力地點頭,巴不得能為小姐做些什麼。
“那…你…你能不能為我捎一封書信…”李從穎的聲音因動而略顯顫抖。自上次與六皇兄匆匆一瞥,彼此便杳無音信。她很是掛念他的安危。
“這個…”小婉躊躇著。當初跟在小姐身邊時,就被特意囑咐過,不能讓她與王府外的人有任何聯絡。捎信的話,豈不是背地裡幫著她隱瞞了王爺。騙王爺,可是殺頭的大罪。說不定在老家的父母幼弟也會受到牽連的。
李從穎原不想強人所難,可她卻不能不爭取小婉的幫助。她要離開這裡!她的理智與她的心搏鬥得好苦。理智拼命告訴她,離開離開;心卻不停地想著他念著他。趁著自己理智尚存,她要必須自救。所以,眼前這個小婢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無論用什麼方法,她決計要抓牢這稻草。
“小婉,違命侯待我恩重如山。如今我錦衣玉食,卻不知侯爺可安好,你讓我怎麼能放得下心來。你只消替我捎個平安信,若侯爺能給我個回信那自是最好,沒有回信,我也至少盡了本分了。”垂目之人柔聲緩緩道出的一番話,卻是字字人,至情至理。
想到小姐這麼顧念舊主的恩情,小婉頓時為自己的自私而羞愧起來。違命侯不過是個落魄的君王,對小姐的情誼再多不過是主僕關係。而小姐對自己可是有著救命之恩的。兩相一較,小婉拿定了主意。
“小姐,我幫你!”小婉口熱血一湧,大膽答應了這個要求。
李從穎動地上前一把擁住小婉,彷彿擁住了離開的希望。他…就讓彼此都成為對方心底那抹記憶吧。他可能很快就會忘記,這世上,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叫李從穎的女子為他而逗留過。
綾絹上,絕世美女顧盼生輝,正對著打量自己的深眸巧笑倩兮。拿著軸杆的厚大掌不由自主移到畫上,輕摩著畫上美人的粉頰,觸到的只是一片冰涼。
“皇上。”妖冶的聲音甜膩誘人,而隨後貼上的一具嬌體則更為惹火。
舉畫細觀之人緩緩轉過頭,一張威嚴無比的臉堪稱國士無雙。即使赤身luo軀,仍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霸氣。他便是自殿前都點檢一路登上無上皇權的宋朝天國皇帝——趙匡胤。
“你說她是南唐的聖女?”趙匡胤利目微眯,尚在綾絹之上便如此耀目,若是真人豈非若被仙子更美上三分。
“嗯。”似嚶嚀般地低。
趙匡胤霍地轉身,雙手擎著美人瘦削的玉肩,冷冷道:“為何先前未曾聽你提起?”美人被他突兀的言行驚得花容失“皇上,賤妾也是看了她託人送到府上的書信,始知原來她的身份如此非比尋常。”微微鬆開鉗制,嘴角雖已淺揚,眼神仍是異常凌厲“你如何肯定她目前仍逗留在光義府中?”
“千真萬確。在收到書信之前,侯爺曾在晉王府親眼見過她。”一提到她,眼中的恨意便無法隱去。
趙匡胤重重提起美人的下頜“鄭國夫人,你從中能得到什麼?”小周後微微一顫,為什麼明明未穿衣衫已是一覽無遺,卻仍覺得他那雙肆的眼神能看得更深更透?
她能得到什麼?見到信上“仍是完璧之身”這六個字時,她就很明確地知道,自己要毀了她,要讓她痛不生。
“妾身…妾身要什麼,皇上難怪還不知道嗎?”冰涼的玉手貼上他滾燙的膛輕划著圓圈。
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冷靜的眸中並未因這番挑逗而產生絲毫波動,另一隻厚掌卻已經引得懷中人嬌連連“你這個貪饜無度的女人。朕會如你所願,賜你榮華富貴。”小周後正想辯解,卻猛地被推倒在龍
之上,喉間言語未來得及說出口便已一聲聲
息不止的嬌
。
不屑上那個輕易就為自己瘋狂的女人,心中卻為她所透
的驚天秘密而步步謀劃。他那個自己千方百計想降服的弟弟,看來終究是隻親情套不住的野豹!
趙光義靜坐在書房內,修長有力的指沿著遼宋邊境輕划著。耶律謹德一向處事謹慎,為何這次會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主動出兵挑釁?更可笑的是,駐守邊關、以防契丹來襲為每使命的將士竟然被他所謂的“突襲”而
得狼狽不堪,快馬至京師請求援助。遊動的指尖停在了“霸州”無論軍報有多可笑多荒唐,這霸州卻不是可以拿來兒戲的。皇兄拿下江山不易,為他守著這方霸業卻更是勞盡心神。雙手抵額,豹目微閉,不知為何,心內泛起些微陌生的倦意來。
自幼便隨著皇兄四處闖蕩,皇兄說男兒當有一番作為,他便毫不猶豫隨著皇兄去尋那“作為”為他鞍前馬後、為他帶兵陳橋、為他披上黃袍。再回首,兩人已不再是昔草莽少年,他成皇他成王,當初那遙不可及的“作為”不知何時竟已牢牢握在手中。錦衣玉食、豪宅深院、美人珍寶,這些原本只能帶給他有限快樂的東西
異缺乏
引力。當他獨自縱馬郊野時,格外懷念的,是曾經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兄弟兩人面對如林敵兵並肩作戰時的心照不宣。內心裡,他永遠是那個不曾長大,被大哥贊上一句便能心裡美上許久的趙匡義。
一陣涼風自敞開的窗隙吹入,燭臺上的火焰閃爍不停,趙光義自嘲地搖了搖頭,輕笑著自己的幼稚。他早已不是當年的趙匡義,他已經是大宋晉王趙光義。而大哥也不再是大哥,他是高高在上的宋皇。他們之間,仍是兄弟,卻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起身吹熄蠟火。黑暗中,繁亂的心緒仍未無法靜謐,腦海中倏地浮現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她,竟然能撫平他矛盾的內心。沒來由的,非常非常渴望能見她。哪怕遠遠看上一眼也好。
原本他以為那已經讀懂她的心事,可是早朝回來後,她竟然在躲避自己。她避得那樣狼狽,彷彿他的出現會毀了她一般。難道是那晚被嚇壞了?不會。他的從穎從來不是一個會被輕易嚇到的普通女人。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揣測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因為傷還未愈,接踵而至的,便是霸州的軍情告急。連
的佈置商議,最終的決定便是,他明
將領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