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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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女給他帶一天,陸岸領着小侄女去了新開的遊樂場,他一手牽着小朋友耐心的往排隊項目的隊列裏走,小姑娘忽然弱弱地晃了晃他的手,指着另一個方向説,舅舅,我想要那個哥哥手裏的玩偶。
陸岸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望見了一個孤零零抱着玩偶的年輕男孩。穿着淺灰衞衣的男孩眼眸明亮,閃着初裏最為耀眼奪目的光彩。
大約是新剪的頭髮,黑的髮梢在陽光映照下鍍了一層温柔的光暈,讓人有一種強烈的想要親近的錯覺。
鬼使神差的,陸岸在徵求了小侄女的意見後,駐下腳步,改換方向,定在男孩的面前。
方棲寧和朋友約好了一塊兒來玩新項目,朋友比他大兩屆,臨時被導師叫去幫忙,票都買過了,方棲寧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願意再拖別人過來,就這麼孤身一人捻着票出發了。
陸岸立在他眼前,禮貌問道:“你好,打擾了,請問你手上的玩偶是在園區裏買的嗎?”第40章round4-9方棲寧轉悠半天,排了一個不痛不癢的室內過山車,正坐在岔路口的長椅上發呆,琢磨着下一個去玩什麼,茫然地抬起頭,“啊?不是買的,是在那邊獎
到的。”現在的人結婚生子都這麼早的嗎?方棲寧睜大眼睛看了看高大俊朗的男人,和他手裏牽着的一個小姑娘,盤着兩股髮髻,像縮小版的
麗。
結果下一秒小姑娘就聲
氣地澄清了,她轉過臉,眼巴巴地望着男人,“舅舅,我們也去
獎好不好啊。”
“好,舅舅先問一問這個哥哥具體位置在哪裏。”舅舅啊。方棲寧想了想,把手裏的小熊玩偶遞給了小姑娘,説:“哥哥長大了,不和玩偶一起玩也可以,送給你好不好?”小姑娘教養好,咬着嘴搖頭道:“不用啦,謝謝哥哥,舅舅帶我去就可以了。”方棲寧笑了起來,眼中
轉着漂亮的星子,語調是掩藏不住的得意,“現在應該沒有這個啦,我
到了最後一個。”小姑娘一聽,眼神明顯有了動搖,仰起臉看看陸岸,又低下頭注視着小熊玩偶。
方棲寧説:“這樣,哥哥把小熊送給你,你請哥哥吃糖,怎麼樣?”怔在一旁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説話的陸岸終於發話,默許了方棲寧提出的“
易”。小姑娘開開心心地抱着有她一半高的玩偶,不忘從小包裏拿出一
牛
味的
糖遞給方棲寧。
鬱悶了半天的方棲寧慢慢笑開,算是一個不錯的小曲。他起身準備離開,小姑娘的舅舅突然在身後喊了他一聲。
“你一個人來遊樂場的嗎?”方棲寧癟癟嘴:“是啊,被朋友放鴿子了。”小姑娘細聲細氣地話:“哥哥,那你和我們一起玩吧,好嗎?”很難恰如其分地描述當時的想法,但方棲寧最終點了點頭。陸岸始終記得那一天的方棲寧,是他們相識的初始,也是他有跡可循的心動源頭。
陸岸坐在牀畔,神情怔松。方棲寧在睡夢中是皺着眉頭的,手腳蜷縮成一團,腦袋死死地覆在枕頭上,整個人寫滿了對外界的躲閃。
這座小區最大的優勢就是安靜,夜晚途經的行人車輛少之又少,與兩條街之隔的風眼酒吧形成了突兀又分明的差距。
六年前他十九歲,朝氣蓬的臉龐和少年人
條的身形,大大咧咧地和幾分鐘前才認識的陌生人一起玩遍了遊樂場新設的項目。
六年後他二十五歲,臉頰褪去少年人特有的青澀,子不再像以前一般陽光愛笑。
陸岸抱住方棲寧的時候,懷裏明顯減輕的重量在扯着嗓子告訴他,方棲寧這幾年過得並不好。
最顯著的變化從來不是消瘦的外形。潘多拉的盒子揭開了一角,隱於暗處的祟迫不及待往天光下奔去。傷及方棲寧埋在身體裏的每一片血
,每一
神經,將他改換成如今的模樣,柔軟又
旎,惶恐又脆弱。
人還是那個人,不過掉了血
,用更易碎的材料去重塑
身,拼湊完整。
方棲寧又做了個夢。
這個夢出乎意料的平靜,與以往血淋淋的畸夢都不相同。夢裏的時間倒退回幾年前,父母兄長全都陪在他身邊,彼時他也還沒認識陸岸。
那是個格外真實的夢,是方棲寧十八歲生的那一天。
爸爸提前空餘出一整天的時間,將會議和約見悉數推後。媽媽挽起袖口薄紗,像過去的每一個生辰一樣,靜靜地站在灶台前洗手做羹湯。哥哥一如既往穿着深黑的襯衫,悄悄將禮物——一塊腕錶連着盒子一同藏了起來。
方棲寧趿拉着拖鞋跑到理台前,討好賣乖地幫母親洗了洗用來點綴的水果。
齊曼容淺淺笑了一下,兩尾漂亮的彎眉往中間蹙了蹙,柔軟的五指搭在方棲寧濕漉漉的手掌上,神鬱郁,“小寧……沒能為你辦一場正式的成年禮,你不要怪媽媽,好嗎?”方齊瑞的十八歲生
,是一個盛大的
際場。他是方泓與齊曼容孕育教養出的完美下一代,每位來賓用讚賞的目光盯他望他,心中嘆着以後的商界又要多一位名人,趁他還年輕,要多注視一會。
這樣的場面,方棲寧當然不會錯過,他穿着衣帽間裏最普通的成衣,佯裝成某位不知名來客未成年的小兒子。別人看他還是個小孩,穿着打扮皆是尋常,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