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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

臣兄,真有你的。都下油鍋了,還一套一套的。死丫頭,你來嚐嚐,味道不錯吧?”小紫披了條織錦的披肩,坐在篝火旁,夢娘側身偎依在她身後,好奇地看著眼前熱鬧的一幕。剛炸過的雞腿帶著焦香的氣息,撕開來,裡面的雞卻是白滑香。小紫撕了一片遞給夢娘,夢娘小心呵著氣,吹涼了才放入口中,然後道:“很好吃呢。”

“讓讓!讓讓!”祁遠捧著一隻熱騰騰的湯盆出來。

眾人一邊讓路,一邊道:“老祁熬的什麼湯?味道還香。”

“魚羹!年年有餘嘛。年夜飯少不了要上道魚。”祁遠道:“蒸的年糕馬上就出鍋,一人嘗一塊,節節登高!”秦檜接過湯盆,笑道:“老四這一套一套的不比我少。”

“我這都是俗套,討個口彩,好子,吉慶!”祁遠放下湯盆,吹著手指又往廚房跑,“你們先吃著!還有幾樣菜蔬,現切現炒,一會兒就得!”程宗揚道:“別麻煩了。乾脆的,把鍋架火上,大家吃火鍋!彪子,你不是玩刀的嗎?給你個活兒,把廚裡的牛羊都切成薄片,越薄越好,比紙厚的我可不要!”祁遠道:“紙那麼薄?一炒就酥,還怎麼吃啊!”

“一瞧你就是個沒吃過涮鍋的土狗,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馮大法,你昨天還跟我吹牛能定火,火候的事就給你了。火頭正好開鍋,不能大也不能小。”馮源一邊搗著蒜一邊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瞧我的吧!”

“長伯,你去拿酒。老四跑了半個城都沒買到烈酒,還好筠州這邊釀的黃酒不錯。拆泥封的時候小心點。”

“成!”吳三桂答應著去廚房拿酒。

“清浦!”

“在。”

“素菜給你了。量不必多,要幾樣新鮮的。”林清浦笑道:“廚中有新採的蓮藕,便蒸一道甜藕,再加上青菜、蘑菇,也儘夠了。”程宗揚一個一個吩咐,然後道:“會之……”秦檜左右看了看,“好像就剩吃的事兒了。”程宗揚道:“乾脆你給大夥唱一曲吧。”眾人大笑聲中,秦檜雙手一攤,嘆道:“惜乎座中無。”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敖潤著氣笑道:“要不我去城裡看看,哪家園子沒關門,給老秦找一個來。”

“除夕夜還招,你們有點品德好不好?”程宗揚道:“當心!別把湯鍋潑了!”眾人七手八腳忙碌著,不一會兒諸物齊備,程宗揚拿筷子挾起片瞧了瞧,“彪子行啊,有你這手藝,到酒樓給大廚當下手光切菜,一個月也能掙十來個銀銖啊。”幾大盤牛羊厚薄均勻,挾起來一片,看上去幾乎透明。眾人一陣叫好,易彪嘿嘿笑了兩聲,抓了抓腦袋。

這會兒魚湯燒得正滾,鍋中猶如沸雪,程宗揚挾起片放在鍋中,往湯裡一涮,撈起來已經透。

程宗揚嚐了一口,讚道:“有子沒吃火鍋了,好味道!馮大法,把你調的醬料拿來!一人分一碟。還有湯碗,大夥兒先盛碗熱湯開胃。”程宗揚把紅白豆腐、青菜丸子各取了一些放到鍋內,“滾上來的都是的,片一涮就得!開吃!”大夥兒也不客氣,各自拿碗盛了魚湯,然後挾了片,在鍋中涮著嚐鮮。雖是隆冬季節,但篝火燒得正旺,幾口熱湯下肚,身體頓時暖和起來。切成薄片的肥牛肥羊更是滋味鮮美,而且現吃現涮,不用擔心放得久了菜餚變涼,既美味又方便,讓眾人讚不絕口。

接著架上烤的全羊也好了,金燦燦的羊冒著油脂,在火上嘰嘰作響。敖潤刀,將烤的羊切下來,一塊一塊放在碟中。

那羊外焦裡,香味撲鼻,程宗揚咬了一口,“如此佳餚,豈能無酒?吳三桂!你掉酒缸裡了?”

“來了!”吳三桂一聲吆喝,從廚裡出來,他左手提著酒甕,右臂一溜兒放了七隻酒盞,走過來手一揮,酒盞打著旋落在諸人面前,分毫不差。接著吳三桂拍開泥封,將一人的酒甕挾在臂下,酒漿細線般注入盞中,就和拿著酒壺一樣涓滴不漏。

這次的年夜飯雖然簡陋,難得聚得熱鬧,連秦檜也放開量,與程宗揚相對豪飲。一罈二十斤的黃酒兩人差不多喝了一半,剩下幾人也沒有少喝,祁遠和馮大法喝得臉通紅,兩人摟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心。吳三桂拉著敖潤和易彪划拳,敖潤喝得起,脫了上衣,光著膀子與易彪高呼拇戰。秦檜喝上一碗,便長歌一闕,林清浦在旁拿著竹筷為他擊節,也虧得死臣肚子裡有料,詩詞張口就來,起詩來比喝酒還容易。

不知不覺子時將近,外面一片歡騰,遠遠有歌聲傳來,夾雜著竹子燃燒時的爆響,一派喜慶氣氛。程宗揚酒意上湧,大著膽子摟住小紫的纖,小紫用力踩了他一腳。程宗揚腳上吃痛,手臂卻摟得更緊了。擺出一副就是耍賴也要賴在你身上的模樣。

小紫無奈地側側身子,只好讓他摟著,旁邊夢娘只飲了一盞酒,玉臉就醉得通紅,拿著茶慢慢飲著,一副不勝酒力的嬌態。

秦檜笑道:“筠州除夕有踏夜而歌的習俗。年輕男女會集一處,燒竹踏歌,還要喝屠蘇酒辟。”說著秦檜持盞道:“爆竹聲中一歲除,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總把新桃換舊符。”死丫頭終於沒有避開,被自己摟住肢,程宗揚心裡得意,嘴上道:“桃符是什麼東西?”

“桃木製的神符,繪著神荼和鬱壘二神,掛在門前避。”程宗揚想起來一事,“聯呢?”秦檜道:“聯倒是極少,大多都是桃符。畢竟尋常人家識字的不多,只有文人雅士才掛聯。”

“放著你這麼個識字的風騷人,咱們這糧行怎麼能不掛聯呢?”程宗揚道:“夢娘,把你繪圖的紅紙取一張來,要大的。還有筆墨,要大號的狼豪!”不一會兒夢娘取來紙張筆墨,程宗揚笑道:“臣兄,這個醜我就不現了,讓給你吧。”

“好說!”秦檜也不謙讓,拿筆蘸滿了墨,“寫什麼?”

“對仗的句子就成。”程宗揚想了一會兒,可惜肚子裡古文有限,只好拿常見的湊數了。

“先寫個:天增歲月人增壽,滿幹坤福滿樓。”

“好句!對仗工整!福壽臨門!”秦檜挽筆寫成,一邊道:“可惜文字是家宅所用,不好掛到店鋪外面。”

“店鋪的用這句: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廣進達三江。”

“好!”秦檜舉杯痛飲一口,笑道:“沒想到公子才思如此捷。”程宗揚道:“得了,不嫌這聯夠俗就行。”

“字句雖然不夠古雅,用在店鋪卻是極佳。”秦檜放下酒盞,懸腕刷刷幾筆寫成,然後擱下狼豪筆,“如何?”林清浦撫掌讚道:“好字!”死臣的字確實有水準,字跡溫潤秀麗,充滿文人的雅緻,用來寫這樣的對聯真是屈才了。程宗揚拿著對聯琢磨,如果自己能穿回去,拿著秦檜親筆寫的生意興隆通四海,掛到門外,那該是什麼樣?

祁遠湊過來道:“這字寫得夠大!程頭兒,我把它貼出去!”馮源連忙放下啃了一半的羊腿,“我也去!”敖潤搖搖晃晃站起來,“就你們倆那個頭,還沒字高呢!看我的!”說著一把搶過紅紙。

幾個人笑鬧著出去貼聯,過了會兒外面一陣大笑,接著敖潤騷眉搭眼地進來,嘴裡咕囔道:“喝多了喝多了。”程宗揚道:“怎麼笑這麼歡呢?”馮源捧著肚子笑道:“敖老大不認字,兩張都給貼反了。老四在下面嚷,他還嘴硬。”

“老四行啊,什麼時候識字了?”祁遠道:“上下總能瞧出來吧,老敖倒好,'人'字都倒過來了,還硬說就這麼寫的。要不是老吳攔著,咱們這店鋪的臉可丟大了。”敖潤道:“我是認成丫頭的'丫'了,心裡還說老秦寫這對子,幹丫頭啥事兒呢?”這下連林清浦也笑得打躍,吳三桂進來聽見,笑道:“老敖這嘴夠硬的!哥兒幾個!接著灌!”

“划拳划拳!”敖潤伸出拳頭又吹上了,“你們滿天下打聽打聽!我老敖划拳輸過誰?膽大的你接著看,膽小的你往後站!誰來!”易彪道:“剛才你輸我兩碗酒,還沒喝就溜出去貼聯,我還以為你是眼裡有活兒,原來是逃酒的!先喝了再來!”敖潤一聽就跳了起來,“哪兒有這事!”眾人異口同聲道:“有!”

“得!得!不就兩碗酒嗎?我不跟你們計較!就當老敖吃個虧!”眾人連笑帶鬧,一直暢飲到三更時分,直到酒磬火殘,才興盡而散。

秦檜遞給程宗揚一張紅紙,笑道:“這聯是我送給公子,貼在房裡的。”程宗揚也有些醉醺醺的,說道:“寫得什麼?夢娘,收起來吧。”旁邊卻沒有人應聲,程宗揚回頭看時,才發現小紫和夢娘靠在一處,兩人臉上都紅紅的,已經睡著了。

“才喝一點就醉了?”程宗揚捏了捏小紫鼻子,然後把對聯咬在口中,一手一個,將兩女抱起來,送到房內。

將兩女放在榻上,程宗揚打開秦檜送的對聯,只見上面寫著:銀鏡臺前人似玉,金鶯枕畔語如花。

“哈,這死臣,難怪說貼在房裡呢。”程宗揚低頭看著小紫,只見她玉頰微紅,燈下眉目如畫,整張面孔宛如雕琢過的珠寶般緻,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程宗揚不住俯身親了她一口,低聲道:“死丫頭。”小紫睜開眼睛,眼眸中睡意一點一點散去,人的光彩。

兩人四目投,程宗揚不由看得呆了。良久,小紫用手指點住他的額頭,輕聲道:“大笨瓜。”程宗揚喉頭動了一下,然後低頭封住她的小嘴。小紫的舌帶著微微涼意,軟軟的又香又滑,讓他捨不得鬆開。纏綿間,小紫身體漸漸熱了起來,隔著衣物還能受到肌膚的暖意。

程宗揚竭力壓住身體的反應,他鬆開小紫的舌,半晌才出一個笑容,說道:“乖乖睡覺啦。”小紫摸了摸他的臉龐,笑道:“你憋的好辛苦哦。”

“總沒有你身上痛吧?”程宗揚擁住她,半是氣惱半是發狠地說道:“找到姓卓的賤人,我非把她的血放乾淨不可。”小紫眨了眨眼睛,“放乾淨就沒得玩嘍。”

“又在打壞主意啊。好吧,這次我支持你。”程宗揚蹭了蹭她的鼻尖,“趕快睡覺。”小紫雙臂挽住他的脖頸,柔聲道:“讓阿夢陪你好不好?”程宗揚看了看旁邊的夢娘,那個絕的美婦玉頰酡紅,口微微起伏,猶如一株睡的海棠,出萬種風情,令人怦然心動。

小紫輕聲笑道:“讓她吃你的香蕉好不好?”程宗揚嚥了口吐沫,板起臉道:“別亂打主意。快睡覺!”

“大笨瓜,躺好。”

“哇,你又要睡上面?不許點我道!”

“好啊。這樣睡覺好舒服呢。”

“……死丫頭,你還是把我道封了吧。”第四章靈鏡候問第二天大年初一,按慣例要走親訪友,相互賀喜。眾人剛到筠州,相的人家不多,布行的孫益軒只是暗中來往,不好公然走動,只有宏升糧鋪馬家和昌行周家,肯定是要去的。除此之外,還有王團練和幾個管事的中下層官員也要走動。這份差事秦檜當仁不讓地接了過去,一大早便帶著各禮品登門拜訪。

祁遠和馮源兩人到城外施粥,同時物幹活的民夫。易彪的到來給敖潤找了個伴,兩人輪把守庫房。林清浦則自已留在房中,負責與雲氏散佈在各處的分號聯絡。吳三桂也沒歇著,天一亮就遠赴浮凌江下游,整治那處廢棄在密林中的荊溪縣衙。程宗揚把吳三桂和易彪從建康叫來,本來另有安排,但現在諸人聚在筠州,要籌建自已的直屬營,還是等回到江州再說。

有這些得力的人手幫忙,程宗揚騰開手,自已找了輛馬車,帶著小紫和夢娘出門--去廟裡上香!

小紫嘲笑道:“程頭兒,你居然信佛哦。”

“信倒談不上。我們的習慣,大年初一要到廟裡上香,求個吉祥。”程宗揚道:“我打聽了,城裡有處香竹寺,去給你上柱香,保佑你一年平平安安。喂,給點面子啊,就算不信也不要亂說話。惹惱了佛祖沒事,那可是和尚的地盤,惹惱那群光頭小心給你的素齋裡吐吐沫。”小紫吐了吐舌頭,放下車簾。

除夕到初四,城中各行商鋪一律歇業,要到初五才重新開張。無論是外來的官員和本地的居民,都在家中過年,市面上反倒冷清了許多。這段子程宗揚騎過不少馬,對馬多少了解一些,駕起馬車也似模似樣。

筠州有一處廟宇,兩座道觀,程宗揚已經打聽過,其中一座道觀就是太乙真宗的,他現在不想招惹藺老頭,當然避得越遠越好。

香竹寺位於筠州城東,香火極旺,遠遠便看到廟前停滿車馬,城中的達官貴人差不多都前來上香。程宗揚反正誰都不認識,也不去理會,把馬車停在廟前,找人看了,自已跑到廟前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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