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天生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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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總管事必躬親、物求潔,還特地為這種藥齒膏取了個名目,叫“漱香飴”連放入口中嚼軟、清潔牙縫的“木齒”也是取新鮮的
柳條來用。霽兒將柳條上的
水抹淨,沾了琉璃碗裡的玉
細膏遞給耿照,以手絹盛接他嚼碎哺出的青渣。
接著香湯漱口,溫水洗面,最後點上一碗提神醒腦、開胃通腸的松針玉茶,總算完成了王侯府中的晨間梳洗。胡彥之看得是瞠目結舌、豔羨不已,忍不住大搖其頭。
“媽的!怎麼我就沒遇上這種好事?”老胡呼天搶地:“時丫頭!你盤上還有幾枝,那豌豆泥似的糖膏老大一碗的,對上開水能衝它個滿滿一壺。長幼有序,我跟這小子是拜過把子的,你也服侍我一下罷。”霽兒抓起剩下的柳條往窗外一扔,冷笑:“胡大爺的嘴巴大,柳條不頂用。待會兒我去廚房拿把蔥來,給胡大爺沾沾韭醬湊合湊合。”胡彥之正想抗議,卻被霽兒小手一推攆了出去。
“胡大爺,我伺候典衛大人更衣,麻煩你迴避一下。”
“避什麼?他全身上下有哪一處,是你看得我看不得的?”霽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滿臉得意振振有詞:“胡大爺是平民百姓,平民窺人燕私,有傷風化,至少要打三十大板。若虧禮廢節、冒犯朝廷官員,論的是“不敬”之罪,小則繫獄,大則充軍。
為了胡大爺好,你可千萬別看。”胡彥之雙手抱,哼笑道:“偏你看了沒事,我看就要下獄充軍?”
“我是服侍大人的小丫頭,自然沒事。若胡大爺也做了小丫頭,一般的沒事。”胡彥之一口痰憋在裡,噎得捶
頓足,忙抄起桌上的茶壺仰頭就口。連
了幾口冷茶,陡然間明白過來,對霽兒一豎拇指:“好你個丫頭!嘿、嘿。”衝著耿照一指,賊眼溜溜,忙不迭地晃腦搖頭,
笑道:“好你個小子!呼、呼。”左手圈指、右手食指不住進出,滿臉的猥褻曖昧,嘿嘿呼呼地踅出門去。霽兒小臉脹得通紅,氣鼓鼓地把門掩上,背轉身來,忽然變得扭捏羞怯。
捏著裙角定了定神,才低著頭小步走回前,為耿照解衣擦拭。耿照見她身子微顫,大起憐愛,低聲問:“還疼不疼?”霽兒又羞又喜,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昨…昨晚不疼,今兒疼。”聲音細如蚊蚋,吐息熱烘烘的,羞得連眼都不敢抬:“活像裂開似的,又像給刀子割了,走路都疼。”耿照心疼不已,輕捉住她一隻小手,只覺入掌滑膩,如敷細粉,柔聲道:“別啦,你先歇會兒。我自己來行了。”見霽兒乖乖任自己握著手,鬢邊額際垂落幾綹散發,
中溫情湧現,忽覺兩人無比親暱,卻非肇因於昨晚的荒唐纏綿,而是在這間屋裡,在並坐共食的那一刻便已定下緣分。
兩人雙手合握,並肩坐在榻緣,片刻耿照忽然一笑,又問:“你惱不惱我?”霽兒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又跟著點了點頭,自己卻“噗哧!”笑了出來。
“昨晚不惱,今兒惱!”她暈紅雙頰,嬌嬌地抬眼一瞪,終於又回覆成那個俏皮活潑、快嘴利牙的時霽兒。
“真是連走路都疼呢!疼死人了。”耿照心生憐惜,笑道:“你心裡不舒坦,只管罵我好啦!總之…是我不好。”
“我是陪嫁的小丫頭,怎能罵相公?”霽兒俏臉飛紅,嬌羞的模樣分外惹憐:“你…也沒有不好。你待我好的,我…我很歡喜。”想起中夜霽兒醒轉,三人又同榻合歡、極盡纏綿的荒唐香豔,耿照臉也紅了,與她並坐一會兒,才省起有些體己話要囑咐。自己雖未察覺,倒也有幾分丈夫派頭。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也替我好好照顧姐…二總管。”
“要你來說!”她瞪他一眼,噘起小嘴:“我一向都照顧得好好的。你…”話到嘴邊又回去,眼眶一紅,險些掉下淚來。耿照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霽兒雙肩抖動,靜坐了片刻,才捏著手絹拭眼,強笑道:“也不好讓胡大爺等太久,我服侍你更衣。”替他裡外換過一身新衣,在
頭留了個小包袱,收拾漆盤瓷盆等,低頭退了出去。胡彥之咬著長草踱進門來,跨腿而踞,雙腳亂抖,一雙賊眼不懷好意。
“看不出,真是看不出啊!”他嘖嘖搖頭,語多慨:“你小子一副老實相,採花居然採到橫二總管的貼身侍女頭上去了,真個是“初生之犢不畏虎,發
小狗到處騎”
膽包天,大有前途啊!”
“老胡,你就別消遣我啦。”耿照一點都不想陪他抬槓。
“幹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生來就是為了幹這個,要不多生給你那一副做甚?
你小子眼光不壞,那小丫頭一看就是上等貨,開苞之後情滿溢,渾身都透出一股瓜
蒂落的女人味,
後大有可為。
老子在湖陰、湖陽多識粉頭,既然你也是同道中人,以後說話幹事就方便多啦,帶你去針砭幾回,包管小丫頭服服貼貼,非你不愛。”他見耿照唉聲嘆氣的,只道是初臨戰陣,早早便丟盔棄甲,不免垂頭喪氣,更是頻頻安,勸解道:“俗話說:“一回生,二回
。”有誰一來便搞得女人哭爹叫孃的?這樣,有空我傳你一路《亂搖鳳首金槍訣》,此乃道家房中術的奧妙法門,配合《一葦
》的劈、崩、纏、繞、點、撥、攔、封等八字訣,以及玄素一脈的“翠輦華蓋,
盤龍”之法,那簡直是…嘿嘿…呼呼…”
“你們觀海天門怎麼都專練這些?”耿照差點暈倒。
“武藝即人生嘛,你小子懂個!”老胡猥褻一笑:“昨晚吃獨食的事且不與你計較,老胡大人大量,今兒專程找你去看姑娘。你良心要沒拿去餵了狗子,趁早反省反省,下回改進。”
“什麼…什麼姑娘啊?”耿照一片茫然。
“拿大刀子砍人的姑娘。”胡彥之不由分說,硬拖他出門:“你忘啦?萬劫的宿主,那水靈水靈的丫頭。咱們瞧瞧去。”***碧湖被安置在一處偏院裡,院落四周都有鐵甲衛士連班戍守,巡城司每半個時辰就派一支全副武裝的哨隊來巡,其餘閒雜人等若無牌,決計不能靠近,守衛甚是森嚴。
當園一戰,眾人識得妖刀厲害,曾遭妖刀附身的碧湖與阿傻便被分開安置,嚴加看管,而連著銅蛛刀座的天裂刀便留在原處,無人敢稍稍接近,免得命喪妖刃之下,那兩名死無全屍的公人便是活生生的榜樣。獨孤天威下令將“不覺雲上樓”以厚重的簀板封死,周圍鐵索環繞,連門窗縫隙澆以鐵汁,整座樓子頓成一大
密不透風的封頂煙囪管。
影城主行事雖瘋癲,這一下倒不失為妙著。被獨孤天威這麼一
,除非以斧鉞砍開樓牆,否則出入無門,誰也難打妖刀的主意。
在樓外的方圓百尺之內,巡城司更是廣佈崗哨,嚴密防守。若無二總管的親筆關條,就算出示金字牌也無法靠近。
獨孤天威嚷著要在後進另闢園林,早早便遷出園,園中只剩獨孤峰直轄的金甲武士及
園鐵衛輪班巡弋,只怕還比城門保防更加嚴密。
比之妖刀天裂,碧湖的待遇不知好上多少倍。那院作二進四合,照壁低斜、路徑曲折,小小的前院打掃得十分整潔,牆邊栽著兩棵榆樹,光禿的枝上不見綠葉,卻已結滿黑豆般的細小花蕾,生氣盎然。
耿照出示七品典衛的金字牌,沿途無人敢阻,兩人穿過小小的垂花門,相偕步入中庭。一名年約六旬、長得乾癟瘦小的銀髮老人自西廂推門而出,一身布衫整齊樸素,料子甚薄,裁剪十分妥貼。
老人身後跟著一名童子,童子的身上還背了只藥箱。耿照認出是專為城主夫人看病的名醫程虎翼,乃京城太醫令致仕,人稱“程太醫”正想向老胡介紹,他卻搶先一步揮手,笑道:“程太醫早啊!”老人點了點頭。
“胡大爺也早。來看姑娘?”
“是啊!”老胡大笑:“都說“送佛送到西”是我救了她回來,也盼她身子大好,沒病沒痛的。
是了,給您老引見,這位小哥是我拜了把子的,刀皇武登庸當世傳人,耿照耿兄弟。當在
園裡大顯神威,救下城主的就是他啦!救回碧湖姑娘,也得算他一份。”程太醫似是不太留心,只淡淡一拱手。
“英雄出少年啊,久仰了。”耿照老大不自在,趕緊打揖回禮。胡彥之笑道:“碧湖姑娘醒了?”程太醫搖頭。
“還沒。”胡彥之皺眉:“都睡幾天了,這會兒還沒醒?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程太醫道:“她身子太虛,我給她開了些溫補的方子,回頭讓大膳房煨一罐濃濃的雞湯,撬開牙關哺餵,慢慢調養身體,回覆元氣。氣血理順了,身子自然壯健,也才能恢復神識。”胡彥之與耿照對看一眼,搖頭苦笑:“太醫莫以為我在說笑。我與耿兄弟親眼看見她扛起一把將近一丈長的大石刀,舉重若輕,健步如飛,簡直像是小孩手中的波鼓。要說她身子太虛,世上恐怕沒個身強體壯的人了。”
“那叫做“寅吃卯糧””程太醫哼的一聲:“她筋骨受損,高燒不退,心火亢盛、肝火上炎,這股火氣上逆至極,則血菀於上,這才昏不醒。”二人聽得
糊,胡彥之正想開口,程太醫忽問:“胡大爺身子壯建,武功甚高,不知能舉幾斤?”胡彥之被問得突兀,微微一怔,抱臂笑答:“兩百來斤總沒問題。太醫莫看耿兄弟個子小,他天生神力,沒準還在我之上。”